我大腦一片空白,跟著老黑身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到了那一片我抓魚的池塘。
可是當我站定在那個池塘位置的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哪裏有什麼池塘,在我分明是一個墳頭!墳頭上麵的墓碑上寫的清清楚楚,海公之墓。
“這,這是老海的墳.....”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顫抖著手指向了那塊墳地。
老黑默默的點了點頭,二話沒說把我那件衣服就給點燃,扔在了老海的墳頭上。
“老夥計,你也是被人利用了,這件衣服還給你,也算是在陰間的這一條道上給你燒了一點香火錢,你就好好的走吧,不要再來禍害他了。”
我眼看著自己的衣服被瞬間點燃,空氣當中到處彌漫著都是尿騷的味道。
衣服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熄滅,化成了灰燼全部散落在了老海的墳頭上。
老黑讓我給老海鞠了三個躬,說這件事情他是無辜的。
畢竟老人家也曾經指點過我,雖然差一點要了我的性命,但是如果不是因為老海還有一點良知,我那天晚上也不可能被老黑救了。
雖然老黑沒有說的太過於清楚,但是我隱約覺著那天晚上老黑會莫名其妙的出現救我,是因為老海給他報了信兒。
我跌跌撞撞的跟著老黑出了村子,回到車子裏的時候腦子還嗡嗡直響。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沒想到老黑說還不算完,如果想要去掉身上的晦氣,就還需要再買一件東西。
我也沒有追問,按照老黑的指示開車到了鎮子上。
鎮子上的集市正是熱鬧的時候,老黑帶著我在裏麵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賣公雞的攤位。
我對於這種生擒活殺的地方都有著莫名其妙的反感,眼看著活生生的大公雞被拿了脖子放血,我忍不住的一陣犯惡心。
都說公雞血有辟邪的作用,老黑果然讓攤主給他拿了一隻大公雞,可是連挑了好幾隻老黑都不滿意。
攤主有些煩了,催促著我們趕緊走,可是沒想到老黑居然拍了500塊錢,張口說了一句讓我聽不懂的話。
“別拿這種東西糊弄我,我要黑冠子的,給我去拿!”
攤主先是愣了一下,看著老黑一臉鐵青的樣子,拿著500塊錢揣進了兜裏,轉身回到了後麵的棚子裏。
我疑惑的看著老黑,這公雞有黑色雞冠子的,我的確見過,這烏雞的雞冠子就是黑的。
可是這個攤主從後麵拿出來的這隻大公雞卻有著和普通大公雞一模一樣的彩色尾巴,唯獨就是這雞冠子和雞眼睛,黝黑黝黑的看著就好像死人一樣。
“你們一看就是行家,隻有這一隻,東西拿走,咱們兩清了。”,攤主說完拿著一把刀對著雞脖子用力的劃了下去。
大公雞頓時用力的拍打著翅膀,到處都是飛濺的雞毛,隻是悲慘的叫了一聲,雞血就順著雞脖子噴湧而出。
攤主順勢拿了一個塑料袋子對準了雞脖子的刀口,雞血慢慢的流在了塑料袋裏。
攤主把大公雞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把那袋子雞血交在了老黑的手裏。
老黑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著腥臭的雞血對著我招招手說可以走了。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攤主,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質疑和恐懼。
那隻被放了血的大公雞他並沒有脫毛去賣,而是隨手就丟到了旁邊的火堆裏。
我不知道老黑拿著那包血會帶我去什麼地方,但心裏想著應該是去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可是沒成想老黑居然帶著我左拐右拐的到了一間浴室,浴室的門口空空蕩蕩的,但是裏麵卻傳出了一股股的熱氣。
我好奇的站定在門口,不可思議的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啊,讓我洗澡?”
老黑沒搭理我,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進了浴室裏。
浴室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該有80多歲的老頭,臉上的皺紋團長的語氣都看不出來眼睛在哪。
他並沒有問老黑什麼話,而是隨手就丟給了他一把鑰匙,幹枯的手如同一個樹枝一樣的指了一下最遠處的那扇門。
老黑帶著我拿著鑰匙打開了那扇門,裏麵是一個最普通的洗澡間,中間有一個木頭的浴盆,大小剛剛能夠躺進去一個成年人。
屋子裏麵隻有一盞小小的白織燈泡,打開之後也昏昏暗暗的,屋子也沒有窗戶,所有的光線都來自於這盞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