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白蝴蝶花
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麵的閨蜜潔來我家中做客,她看到了一個非常精美的鏡框。她表示很驚訝和不理解,因為鏡框裏麵不是色彩斑斕的油畫,也不是貝殼,也不是脈絡清晰的樹葉或須爪皆全的昆蟲標本。而隻是一個十分簡單的白蝴蝶結,白蝴蝶結好像是用醫院的紗布做成的。她表示,這是她見過的最奇怪的裝飾品,和其他任何裝飾品並不同。
潔很不理解地問我:“你這是為了紀念什麼才做的嗎?或者說,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我卻笑了起來,想給潔賣個關子,我說:“對的,你猜猜看。”
“你們家裏有人是護士或者醫生,用這個裝飾品,是為了表示對職業的尊敬。”潔猜到。
我搖了搖頭。她猜得並不準確。
“一定是想讓你的孩子以後考醫科大學!”
我又微笑著搖了搖頭。
潔想了想,又說:“該不會是……你有什麼重要的親人或者朋友剛剛去世吧?”
我哈哈笑了起來:“哈哈,潔,你在說什麼啊!我的親人和我的朋友都健健康康地活著呢!”
潔想了一會兒又大聲說了起來:“一定是你前段時間生病了,得到了醫生的精心治療,你用這個,是為了紀念自己的康複,也是為了記住那位醫生。”
我說:“大概是這樣,但並不是全都是這樣。你猜了這麼久,現在然我告訴你答案吧!”
我曾經接受過手術,但是那個手術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的冷酷和無情和嚴肅,而是讓我想不到的對話,那一次手術我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的,那次手術充滿了關心和愛護,以至於後來時間是怎麼溜走的,我一點都不知道。當醫生為我包好傷口,示意我可以從手術床上下來了的時候我才從那種氛圍裏麵走出來。那是一種很掃興的感覺,就像一部電影,到了高潮部分,卻要換膠片了。
為了不弄髒衣服,護士特意為我加了一塊棉墊。
“你的這塊墊子太醜了,我們的醫院怎麼可能用這麼醜陋的墊子呢,請你換一塊!”
從剛才那麼長的談話中,我已經習慣甚至有了一些了解這位醫生,他是事事不肯遷就的那種性格。
看了看背後的掛鍾,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我開始替這位醫生著急,在剛才的談話中他和我說,有一位病人一隻在等他,早就已經掛了他的號了。我也開始為自己的病而占用了他吃午飯的時間而感到異常地內疚,一心希望著能快點結束。
一旁的護士已經在開始收拾手術用的一些器具了,醫生也在開始為我裹棉墊了,等一會兒,他就可以接待另一位病人了。但是,醫生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一會兒就弄完了。他為了美觀,把紗布從我的左腰到右肩,又從右腰到左肩。一而再再而三地纏了好幾圈,一點也不懈怠。
好不容易纏好了,我在心裏想,這下應該好了吧。
“請你轉過來。”他在我耳邊說,帶著毋庸置疑。
雖然我和他見麵的時間到現在也隻不過有三個小時,我還是聽出了他的話裏麵的深深關切。我隻好乖乖地轉過了身。
他輕輕地蹲了下來,他比我低一點。我現在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位醫生了,但是,很遺憾。我俯視著他,他的身材很清瘦,他帶著口罩,我看不清他的麵孔,但是他的眼神異常地專注。
等了好一會兒才弄完,我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雙手抓住了我,仿佛在說:“不要動!”
他修長的雙手把那些紗布有褶皺的幾個角一點點地撫平,然後很熟練地打上了一個結。比我想象的情況好了好多,我起初以為又出了什麼事情呢。這下,才舒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自己打的結,微笑著問我:“怎麼樣,你看,是不是像一朵花?”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打得那個結是一朵非常潔白耀眼的花朵,而且,還恰到好處的點綴在我右腰間交錯的紗布上。
就是一瞬間,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
我堅信,我的手術是由一位非常認真負責的醫生做的。那朵白蝴蝶花可以作證。
我後來才知道,為我做手術的,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如今,我已經把這朵白蝴蝶花鑲在了古色的鏡框裏,它無時無刻都在詮釋著“極致”這兩個字。這一朵花一直在告訴我一個道理,不管什麼事情,不做則已,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它給我的意義很大,甚至超過那天在醫院院長為我解除病痛的意義還要大。
潔聽完之後感歎道:“如果每個人都在把手裏的工作和責任做到極致,我堅信,這個世界將會大不同!”
許多人都沒有這樣的毅力。沒有一份“要做一件事不做就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因為種種原因,許多人習慣了敷衍,習慣了草草了事。其實,很多時候,做很多事情都需要一定的熱情和耐心。將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需要的,更是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