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賦寫得很好啊,”薑成看完了顧雎洋洋灑灑的一篇《燕王破陣賦》,忍不住讚歎道,“非常地有氣勢,不過盡歡你這樣寫我……感覺怪不好意思的……”薑成說著撓了撓頭。
“別人誇你你還不樂意了啊?”楊素杵了杵薑成,說道,“再說了,這肯定不是盡歡的真心話,你不好意思個毛線啊。”
“的確不是我的真心話,”顧雎笑道,“不過呢,也差不多了。”
“話說盡歡的字寫得很好看呐……”楊素拿起顧雎寫的那篇《燕王破陣賦》,說道,“肯定練過吧。”
薑成卻是心底逐漸生疑,因為這字……
——太像了……為什麼……為什麼盡歡的字……和顧二小姐的字幾乎是一模一樣……幾乎是如出一轍……說是同一個人寫的都不過分……
薑成想起了顧雎送給他的那篇行書,《涉江采芙蓉》,兩者的字幾乎一模一樣……
薑成想到這裏,心底仿佛空了一處似的。
——他們兩個的字那麼像……估計都是一個先生∠的吧……而且顧二小姐和盡歡還是朋友……顧二小姐甚至……甚至連顧府上下所有人都身家性命……都寄托在盡歡身上……讓他來通風報信……他們的關係……肯定很親密的吧……
“啊……”
薑成捂著心口,有些苦澀地笑道:“是挺好的……”
顧雎注意到了薑成麵色的變化,看了看手裏的《燕王破陣賦》,這才發現情況不妙。
——壞了……字跡忘記改了……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所幸薑成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問顧雎道:“那盡歡,已經兩天了,怎麼這恭妃案還沒有消息?”
顧雎搖搖頭,說道:“燕王殿下,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隻能說,楚王殿下和潁川君肯定會在暗地裏插手此事,靜觀其變,以不動應萬動。”
“確實,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薑成說道。
“喂!我說!”楊素站起來插著腰大聲囔著,“咱們不要再講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已經到了這個時間點了,現在不如快去我家吧,表哥,我爹爹可是很想你的呢。”
“這……”薑成幹笑幾聲,扭頭問顧雎道,“許……盡歡也和我一起去吧……留你一個人在府上也不好。”
“恭敬不如從命。”顧雎點點頭,說道。
“那快走吧,”楊素站了起來,說道,“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
……
一行人坐著馬車到了寧國府。寧國府單看府外的兩座石獅,便能看出來寧國府的裝潢的奢華了。
至少是遠遠超過了現在的燕王府。
“到了,嘿!”楊素跳下馬車,顧雎和薑成也都下來,走了進去。
寧國府的前庭果然奢華,一座石碑立在了前庭中央。
“上國柱石……寧國侯爵……”
顧雎站在這座石碑麵前,念著石碑上的字。
“盡歡知道寧國侯爵的曆史嗎?”楊素翹著鼻子,插著腰,自豪地問道。
——我豈會不知……
不過顧雎還是搖搖頭,說道:“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第一世的寧國公是大魏的開國功臣罷了。”
“哈!”楊素見顧雎不明白寧國府的曆史,達到了目的,便說道,“想當初高祖掃平四海,蕩除宇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寧國公,自高祖起兵舉事開始,便一直追隨著高祖,為大魏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高祖皇帝大賞功臣,封寧國公為侯爵,世襲,直到現在!”
“素素又在很誰吹牛呢?”
一個威嚴又不失寵溺的老者的聲音傳來。
“爹爹!”
楊素轉身朝那老者跑去。
楊素的父親,楊威,正背著手笑吟吟地看著楊素。
“素素在跟誰吹牛呢?”楊威寵溺地問道。
“在跟他們呢。”楊素又站到了顧雎和薑成身邊來,說道。
“哦,這二位是?”楊威看著薑成和顧雎,倒是來了興趣,問道,“總不會是燕王殿下吧?”
“爹爹!”楊素嗔怪道。
薑成頗為不好意思,便行禮道:“在下薑成,見過寧國公。”
顧雎也跟著行禮道:“小生許負,見過寧國公大人。”
“哎喲!”楊威大跌眼鏡,上前去仔細打量著薑成,問道,“怎……怎麼……變化這麼大……當年的燕王殿下可是……可是差點連門都進不去啊!”
“撲哧!”
楊素和顧雎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留著薑成一人撓著頭紅著臉,不知所措都樣子。
“舅舅……”薑成撓著頭,目光偏移開來,說道,“就別開玩笑了吧……”
“哈哈哈……”
寧國公拍拍薑成的肩膀,說道:“好小子,英雄出少年呐,這位小兄弟,該不會就是那位徐州相許負吧?”
楊威看著顧雎,問道。
顧雎再次行禮道:“小生當初隻為平叛,寧國公大人不要再取笑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