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連綿不絕的陰山山脈中,子午穀。
子午穀是一條極為縱深狹長的山穀,幾百年前原來是一座水壩,據說還是大禹治水的地方。後來這個地方發生地動,山體崩塌導致河流改道,所以形成了山穀。
而原來的水壩就被改造成一座高大的壁壘,在外麵又修了一道城牆橫將過去,堵住了山穀,子午穀的居民就住在這高牆之下。
時值夜色,薑恪站在城牆上,遠遠地眺望著,遠處的黑暗裏,可見清晰地看見一排排的橙黃色熒光。
那是匈奴軍隊的火把。
遠處盔甲甩動的聲音依稀可聞,此時,匈奴軍隊還有足足十五萬人,正在接近子午穀。
冒頓單於下令,在穀口駐紮,這一次,要全力準備,部署大量的攻城器械,誓要報火燒涇陽之仇。匈奴軍隊開始連夜安營紮寨,魏國守軍們在城牆上密切注視著,不敢輕舉妄動。
局勢如此緊張,薑恪顧不上休息,就立馬開始檢查工事,鼓舞士氣。
修築完工事後,薑恪就在城牆上來回巡邏。正巡邏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關隘兩邊有兩座小丘,於是派出斥候,到小丘上偵查,看看小丘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斥候領命,前去偵查,薑恪搬來一條椅子,坐到上麵小寐一會兒。
過了許久,正坐在椅子上小睡的薑恪便被趕回來的斥候叫醒了,薑恪揉著惺忪的睡眼,趕忙起身問道:“快告訴我,那兩座小山丘什麼情況?”
斥候半跪下來,抱拳答道:“將軍,那兩座小丘非常普通,樹木稀少,可以說連設伏兵的價值都沒有。”
“土質如何?”
“回將軍,鬆軟,易於挖掘。”
“是嗎?”薑恪忽然笑了起來,說,“你下去吧,我自有辦法。”
“喏。”
兵者,實者虛也,虛者實也,虛虛實實,此乃詭道也。
薑恪計上心來,連夜派兵駐紮到兩座土丘之上,將山頂上的樹木落葉掃幹淨,然後挖起戰壕,以樹枝草葉掩蓋,命軍隊駐紮到戰壕之中,靜候戰機。
第二天早上,薑恪和一位幕僚站在關隘上,那幕僚注意到關隘前的兩座土丘之上,廣布大旗,是大魏軍隊的旗子。
“趙王殿下,那是什麼?”幕僚指著其中一個土丘問薑恪道。
“哈,那是本王連夜派人設下的伏兵。”薑恪自信滿滿地說道。
幕僚呆了呆,有些焦急地說:“趙王殿下,請恕屬下直言,那兩座土丘樹木稀少,山勢低矮,叫那伏兵如何藏得住?設伏兵等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而且,如果我們的伏兵被匈奴人識破了,那伏兵設在山上,匈奴人若放火燒山,如何是好?”
“先生,我已經讓他們砍去了山頂的樹木,掃淨了枯枝落葉,不怕火攻。並且我讓他們在山上挖好戰壕躲進去,同時廣布大旗,匈奴人到時候見了,必以為是疑兵之計,反倒不會在乎,卻不知虛者實也,屆時伏兵殺出,必殺得他措手不及!”薑恪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地說道。
“唔,這倒是有可能,那就試一下吧。”幕僚還是半信半疑。
“報——”一個斥候跑過來喊道,“將軍,匈奴人正在逼近,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就要抵達了!”
“終於來了,準備迎敵!”薑恪一揮手,喊道。
子午穀守軍們緊張地運動起來,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薑恪親自領了兩千騎兵,便出城了。
而薑恪的部將宇文靖則是率領軍隊駐紮到兩座土丘之間,等候著冒頓單於率領的匈奴軍隊的到來。
薑恪等了一炷香的時辰之後,冒頓單於率領著匈奴軍隊抵達子午穀前的平原,同時派出前鋒部隊約八千人左右,前去子午穀下挑戰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