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戰勝的消息送回京城去。”
薑恪躺在行軍床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起來,對站在一旁的近侍說道。
“要快……”薑恪閉上眼,累癱了,兩手交叉著放在胸前,說道,“絕不能……絕不能讓……”
近侍一頭霧水地聽著,但薑恪已經沒了下文,便睡著了。
“唔……”
近侍迷迷糊糊地看著薑恪,無可奈何似地聳聳肩膀,便出去傳命令去了。
薑恪在床上翻了個身,喃喃道:
“絕不能讓薑白那小子……”
……
時間回到三天之前,三月初六,洛陽,地下,鬼街。
薑成回到了和顧雎約定的地方,顧雎也剛剛好到了。
“有找到嗎?雎兒?”薑成上前問道。
顧雎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沒問到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樣子呢,好像都對這件事避諱莫深。”
“嘖……”薑成麵露難色,插著腰說道,“荀睿的勢力已經大到連這種地方都能滲透了嗎?”
“那可不是,”顧雎撇了撇嘴,說道,“潁川君的能量還真是大得驚人,估計能動得了他的,隻有皇上了吧。”
“陛下動他也沒那麼容易……”薑成無奈地說道。
“再找找吧……”顧雎正說著,薑成也同意了,兩人正欲再去找的時候,隻見一位老人打著燈籠上來了。
“請問,閣下是燕王殿下嗎?”
老者的身子就像風中的枯枝一般,搖搖晃晃的,好像一用力,就要倒掉一樣。
“燕王殿下?”
顧雎假裝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一樣,看向薑成,又問老人家道:“老人家,你是指這位嗎?”
薑成伸出手去攔在了顧雎身前,對顧雎笑了一下,繼而上前問老者道:“我就是燕王,請問老人家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真的是殿下啊……”老者突然哭了起來,說道。
“老人家,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啊?”薑成頓時既是不解又是慌了手腳地問道。
顧雎也是不解,悄悄地捅了捅薑成,湊過臉低聲問道:“殿下,該不會是殿下以前的什麼孽緣吧……這個老人家該不會突然掏出什麼武功秘籍來吧?”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雎兒。”薑成嗔道,顧雎笑著吐了吐小舌頭,撓了撓頭。
“殿下……那位給殿下撐船的人……”老者熱淚盈眶道,“就是我的兒子啊……”
“啊……”
薑成和顧雎都驚了一下,麵麵相覷。
“那位是我的兒子……”老者哭著說道,“為殿下撐船的時候遭到伏擊……慘死於此……”
“老人家……”薑成彎腰道歉道,“很抱歉,你的兒子因為在下而死……在下……百身莫贖……”
“錯不在殿下……在那些人……”老人家憤恨地說道,“我知道殿下在找什麼……我來帶殿下去找他……希望殿下……能振作起來,為我兒子報仇!”說著,老者便跪了下來,朝薑成磕頭道。
“誒誒誒!”顧雎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起老者,說道,“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你說的這些,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我答應你……”薑成鄭重地承諾道,“我一定幫你報仇。”
“謝謝……謝謝殿下!”老者再次跪了下去,說道,“那麼,二位就跟我來吧,我帶二位去找他。”
“嗯。”
薑成和顧雎跟著老者拐進一個小巷裏,小巷的盡頭躺著一片破敗的門,門後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似的。
“就是這裏了殿下,”老者指著門裏邊說道,“殿下千萬要注意,不要惹怒了他……這位先生脾氣可是很古怪的……”
“嗯,”薑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我們快進去吧殿下。”顧雎說道。
薑成點點頭,說道;“嗯,走吧,老人家莫要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說完,兩人便走進了那門後中。
兩人走了進去,這地方嚴格來說並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在岩壁中開鑿出來的山洞,而那扇門,隻是用來擋風用的罷了。
“請問……先生在嗎?”
薑成和顧雎兩人逛了幾圈,沒看見裏麵有人,顧雎便開口問道。
“嗯?怎麼會有個女人的聲音?”
一個男人突然說道,直把顧雎和薑成兩人嚇了一跳。兩人循著聲音看去,隻見昏暗的山洞深處,亮起了一滴燭火,照亮了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頭發和胡子都亂蓬蓬的,像個獅子一樣。
“你就是先生嗎?”顧雎上前好奇似地問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