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雎避開了在府上巡邏的衛兵,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廂房,睡下了。
……
“殿下?你怎麼在這裏?”
顧雎一大早打開門,就看見薑成站在門口,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
“沒什麼……”薑成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朝氣蓬勃的麵孔,說道,“我們去上早朝吧。”
“好的,殿下,”顧雎關上門,走了出來,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便問道,“殿下,今天是什麼日子?”
薑成說道:“十七,怎麼了嗎?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這個時候……涇陽趙王薑恪那邊……戰事已經結束了有五天了吧……估計就在這幾天……捷報就能送到京城了……
薑成見顧雎好像在想什麼入了迷,便伸手在顧雎麵前晃了晃,問道:“怎麼了嗎?在想什麼?”
顧雎反應過來,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小女隻是在想,距離殿下的封王大典,現在也隻剩下了十九天了呢。”
“嗯……是啊……”薑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什麼話想說,但想想還是堵了回去。
顧雎伸手推著薑成往前走,說道:“好啦,走吧,殿下,今天要把戲做足一點。”
“嗯。”
……
洛陽,養心殿。
由於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以至於薑望都沒怎麼看過這述職表,今天早上難得閑了下來,趁著食用早膳的時候抽空看了看,這才翻到了顧徹的那篇述職表。
“唔……尚書令的二女兒不錯啊……”
薑望饒有興趣地看完顧徹的述職表,對顧徹表中敘述的二女兒顧雎的表現很是讚賞。
“可以為良家女。”
薑望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名字,正在這時,一邊的小太監走了過來,提醒道:“殿下,已經到了上早朝的時分了。”
“朕知道了,退下吧。”
“嗻。”
一般來說,在食用早膳之前,皇帝和皇後是要去太上皇和太後那邊請安的,不過薑望年紀已老,太後也已經過世了,至於太上皇麼……自古以來就沒有幾個太上皇的。
少了請安的環節,薑望自然也省下了不少時間,才有空看這些公文。
……
淑妃最近的日子可不太好過。
先是早已結案的恭妃案被薑望下令重新調查,讓她惶惶不安,再後來是宮人出逃,薑望怪罪到她的頭上,責怪她監管不力,還罰了她這個月的祿銀。
不過讓她鬆一口氣的是,當初那個參與陷害恭妃的那個林才人,已經死了。
——這真是太好了……這下林才人…她也死了……隻要再找個機會……把當時的那個產婆給除掉……那麼這件事……就誰也不知道了……
……
等到薑望了登龍殿,大臣們早已在玄武門外等候多時了。
薑成有些無精打采地站在隊列中,顧雎站在他的身後,薑成看起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一個大臣見薑成這麼虛弱,便勸道:“燕王殿下,身體不好可以不用來的,要多注意休息啊。”
薑成無力地笑笑,說道:“謝謝大人關心,在下沒事的,扛得住,國家大事要緊嘛。”
這個規勸薑成的大臣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呐……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薑成看向另一邊的行伍,發現廷尉的左仆射和右仆射今天也來了,而且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薑成回頭看了顧雎一眼,顧雎衝他眨眨眼,壞笑一聲。
“效率挺高的啊……一晚上就搞定了……”薑成笑著低聲說道。
這時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昨天晚上有個神秘兮兮的家夥去給廷尉提供線索了……”
“是啊……而且廷尉還派人到處抓他……不過沒抓到就是了……”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聽說昨晚搞得整個城東雞飛狗跳的……”
正在這時,玄武門的大門打開了,大臣們立馬住了嘴,排好行伍,魚貫而入,井然有序。
進了登龍殿,入座以後,早朝就開始了。
薑望掃視了座下一圈,問道:“諸位愛卿,今日有什麼事要上奏嗎?”
廷尉左仆射和右仆射從席位上走了出來,趨步上殿,跪了下來,說道:“啟稟陛下,臣等,有事上奏。”
薑望皺了皺眉頭,說道:“說。”
左仆射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啟稟陛下,臣等,在廷尉巡司使自燃案取得了重大突破。”
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薑望說道:“說。”
左仆射說道:“啟稟陛下,昨日傍晚……有個少年來廷尉,給了臣等線索……臣這才了解了案件的經過……經過一晚上的調查,已經基本上弄清楚了案件的發生經過,那是因為一種毒蟲,一種名叫赤焰金龜的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