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五年前的她,麵對這樣的誣陷也許會很生氣,但是如今
汐兒輕笑一聲,漂亮嬌豔的唇角向上微微挑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二殿下為什麼這麼篤定是汐兒故意加害小皇子的呢?是覺得汐兒不夠聰明不懂得避嫌,還是親眼看到了汐兒加害小皇子?”
“我不是篤定,而是這樣的事你做過太多了,當年菲羅米娜幾次出事,還不都是你所為?不也是因為如此,你才會被傾寒趕出瓦洛蘭嗎?”
事實怎麼到了這男人口中,竟會扭曲成這樣?聶傾寒趕她走?
哼。
汐兒愈發的覺得今天這件事不是那麼偶然,為什麼吉恩剛剛出事,聶炎溟就帶著國王一行人立刻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吉恩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單單在聶傾寒剛剛離開城堡就落了水?
這件事愈發的不簡單,恐怕少不了麵前指責她是凶手的這個男人的參與。
而且,汐兒也愈加的篤定,今天之事恐怕意不在吉恩,而是她!!
汐兒淺笑出聲:“既然二殿下這麼說,汐兒狡辯想必也不會有人相信,但現在是在法製國家,既然想汙蔑我,把這罪過擔在我肩上,那就找出證據來,讓汐兒心服口服。”
她已不是五年前那個一被冤枉就躲在被子裏偷偷哭泣的女人,如果想要傷害她,那也要看她樂不樂意。
國王始終沉默不語,隻是用那種帶著探尋的眼神在汐兒的臉上來回搜巡,仿佛想要看出什麼來。
而帕斯利諾夫人,始終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熟睡的吉恩,凝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瑪麗左看看右看看,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如此詭異而危險。
身為下人本就沒有在國王王子麵前說話的權利,但是一想到汐兒小姐是迄今為止對吉恩小皇子最好的人,一想到汐兒小姐是三殿下的心頭肉
不想看到汐兒被陷害,瑪麗鼓起勇氣,仍還是帶著一絲顫抖的開口:“陛下,殿下,夫人,吉恩小皇子落水這件事和汐兒小姐沒有關係,小姐當時在不遠處看文件,已經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好好的看住小皇子們,是我們幾個放鬆警惕,才沒注意吉恩小皇子往池塘走去。”
“小皇子落水都怪我們,請陛下下令實施鞭刑,我們甘願受罰。”
聶炎溟聽聞,臉上的表情青了又白。
汐兒則是微微詫異,黑瞳漾著不解的看向她。
她和瑪麗並不算熟悉,也可以說在今天以前,就算她們彼此走在對麵,她也不一定會記得這個女人。
但是她此刻,卻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在替她說情,汐兒不由得有些吃驚。
然而讓汐兒更加吃驚的是,瑪麗身後的兩個仆人竟然也開口隨聲附和起來。
“是的,陛下,都是我們沒有瞧好小皇子們,都是我們的錯!”
“請陛下下令實施鞭刑!”
聶炎溟看著爭相為汐兒說情的仆人們,灰眸迅速閃過了一絲詭光。
他側過臉,偷偷打量著國王,看到國王此刻正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煌汐兒,不由得,聶炎溟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國王開口之前,聶炎溟搶先說道:“汐兒小姐,我也不是怪你,主要是你現在的身份對我們來說都太敏感。”
“先不論你和吉恩母親之間的爭鬥,吉恩小皇子是我們皇室唯一的純正血統,也是我們瓦洛蘭今後的繼承人,他出了事,對誰最有利?”
他是在影射她故意要除去吉恩,好讓她的兒子宮爍來繼承王位嗎?汐兒在心底冷笑,如果這個男人知道她曾經拒絕過國王讓宮爍座位第二儲君的提議,臉色一定會很精彩吧。
可是,此刻國王聽到聶炎溟的話後,卻皺緊了眉頭。
汐兒也注意到國王此刻的神情,瞬間收起了一貫輕鬆的心情。
國王到底是站在誰的這一邊?雖說他希望宮爍留下來做第二儲君,但是她這個母親,國王卻也是極其厭惡的。
空氣焦灼之際,忽然聽到帕斯利諾夫人的聲音:“仆人也說了,這件事和汐兒小姐沒有關係,炎溟如果有疑惑,不如把宮爍請過來,一問究竟。”
聶炎溟剛要開口讚成,忽然隻聽——
“不行!”
接受到眾人向她投射過來怪異的眼神,汐兒解釋說:“剛剛吉恩落水的事,把宮爍嚇壞了,如果你們任何人有疑問,我會等到宮爍心情平複了之後親自問他,但是現在——絕對不可以。”
她不知道這些人作何居心,所以更要保護宮爍。
就算真的想要從宮爍那裏知道些什麼,也是應該由她來親自問。
宮爍還小,她不想把小小的他放在這些如狼似虎的人麵前接受審問,也不想把宮爍拉入這渾濁的旋窩裏。
作為母親天生的保護欲蠢蠢欲動,汐兒堅定的直視國王的眼睛,無聲的表達自己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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