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橙呆呆地看著對麵世紀緣影樓樓下,佟泰哲穿著帥氣的白色禮服,與穿著漂亮婚紗的白涼秋,被人簇擁著走出來。
這裏離世紀緣影樓隻隔著一條街,所以她能清清楚楚看到那人就是佟泰哲,不是別人假扮的。他神色冷漠,卻在白涼秋不小心踩到裙裾時,忍不住伸手攙住她。
那一刻,葉橙清楚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不管她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猛地看到這樣一幕,她還是受傷了。
耳邊傳來白磊帶笑的聲音,“葉小姐,他們般配嗎?”
葉橙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如意,她淡漠的轉過頭來,盯著白磊那張老奸巨滑的臉,“白先生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幕?”
白磊盯著葉橙,似乎想從她淡漠的麵具下找出裂縫來,以便接下來的談判能夠進展順利,“我不否認,我確實是這個意思,葉小姐,你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會很幸福嗎?”
葉橙垂下眼眸,盯著麵前的水杯,她清楚白磊的用意,剛才那一幕,已經瓦解了她的鬥誌,不管她來時想了多少,都不及剛才那一幕給她的衝擊力大。
白磊見她不吭聲,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女兒跟在泰哲身邊八年,她的青春都給了泰哲,如今他們終於要修成正果了,我為他們感到高興。葉小姐,你覺得呢?”
葉橙覺得白磊說話很有意思,每句話都要問問她的意見。通常情況下,要做棒打鴛鴦的事,都是女人來做,倒不成想,白磊做起來也信手拈來。
她扭頭看著窗外,“八年青春?白先生,難道我的八年青春不是全給了泰哲?當年若不是白小姐親手導演一場好戲,我們一家三口也不會分離七年。白先生,難道您沒有教導您的女兒做人不可以這樣?”
白磊本以為葉橙看到這一幕會崩潰,卻沒料到她根本沒受多大的影響,還如此淡定的指責他教導無方。白磊從來沒被一個晚輩教訓過,頓時氣得渾身氣血翻湧,老臉漲得通紅,“葉小姐,我不知道當年我女兒做過什麼,但是現在,我女兒就要跟泰哲結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纏著泰哲,做別人口中不恥的第三者。”
葉橙真想笑,但是她笑不出來。白磊為什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來指責她是第三者?“白先生,我想我跟您已經無話可說,告辭!”
葉橙拎起包,起身欲走,白磊跟著站起來,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微眯的眼裏掠過一抹狠光,“葉小姐,請留步!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
“抱歉,我沒有留下來繼續聽您說話的必要。”葉橙看也沒看白磊一眼,徑直撥開他的手,拉開包廂的門,抬步跨出去。
白磊深知,如果不能讓葉橙離開佟泰哲,那麼佟白兩家的婚事就還存在變數。要想讓婚禮順利舉行,隻能勸說葉橙離開。
“葉小姐,難道你想看到泰哲為了跟你在一起,背負不孝的罵名嗎?”
葉橙前行的腳步一頓,這才是白磊今天叫她來的真正目的吧,她轉過身來,盯著白磊,一字一句道:“白先生,泰哲父親的死,跟我爸爸沒有任何關係。”
“你說得沒錯,是跟你爸爸沒關係,但是,逼死佟宏偉的是他的母親穀玉。”
白磊的話像一道驚雷橫空劈下來,葉橙心裏一震,難怪佟泰哲最近心事重重的,難怪他突然要跟白涼秋結婚,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突然轉變的原因。
葉橙僵站了許久,緩緩鬆開門把,將門合上,轉身走過去重新坐下,她目光灼灼地盯著白磊,“白先生,你不覺得你很卑劣嗎?”
“葉小姐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我的做法確實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是,泰哲在他母親與你之間,顯然已經選擇了他母親,你何不放手,成全他的一片孝心?”白磊笑盈盈的道,好像是與久別重逢的友人敘舊,一點也不覺得無恥。
葉橙氣得渾身發抖,如果剛才她還在懷疑,那麼此刻白磊已經給了她答案,他們怎麼那麼無恥,居然拿穀玉來威脅泰哲。
這一刻,她竟覺得心疼,泰哲知道當年逼死他父親的人是他的母親,他心裏有多痛苦?可是不管他多麼痛苦,他依然選擇了保護母親,他真的太讓她心疼了。
“白先生,你這麼卑鄙無恥,你媽知道嗎?”
白磊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葉橙會如此直言不諱,他神色微沉,不悅道:“葉小姐,你剛才已經看見了,泰哲沒有心不甘情不願,他本來就要跟涼秋結婚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現,也不會橫生枝節。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不要跟泰哲糾纏不清,否則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