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劍塵不屑道:“這地下確實有頭火蛟,據說是四皇子溫養龍氣的後手,不過是個有些修為的畜生罷了。”
此言一出把燕飛嚇個半死,他原本隻是猜測這裏溫暖如春,地下估計藏有火靈獸,誰知竟然套出這麼大一個秘密。火蛟這玩意兒可不是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據說真龍曆經千年才產一條火蛟,數量極其稀少,更難捕捉,這種靈獸生性桀驁不馴,想要活捉必得有一品煉氣宗師在場,以無上手段封住火蛟身上各處經脈,才有機會捉住。當朝四皇子趙彪當真是手眼通天,居然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借龍脈溫養火蛟氣運,也不知道皇帝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
燕飛沒有等劍塵繼續說話,隻是故作高深地邁步出門,顯得有幾分高人風範。
但劍塵並不買賬,這裝神弄鬼的模樣騙騙別人還行想要忽悠他根本是癡人說夢。
剛剛出門的燕飛便從袖口中掏出一枚金燦燦的靈符輕聲低語道:“老白,上身!”門外看守的唐婉容看到原本毫無氣機的燕飛突然渾身氣機暴漲,背生雙翼騰空而起,不等她阻攔就已經飛出幾丈遠。
聽到唐婉容的嬌喝,劍塵趕忙衝出屋外,隻見燕飛身形如電幾個起伏已經快要消失在竹林中。劍塵羞憤難當,自己竟然被這騙子的把戲耍了。眼看再要追上已經不可能了,劍塵憤然拔劍,劍氣排山倒海般向樹林中飛去,一陣響動後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大片。隻留下幾隻被驚起的烏鴉,“啊,啊”的叫個不停。
見到去而複返的燕飛張玲兒多少有些疑惑,“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顧不上回答,燕飛先往肚中灌了一瓢涼水,等氣喘勻了才說道:“有人來找麻煩,你爹呢?我有事兒找他。”
“還沒回來,怪了,這個時辰應該下朝了才對。”
話剛落音就聽見小乙焦急地在屋外喊道:“小姐不好了,老爺出事兒了!”
聽到這話,張玲兒趕緊衝出屋子問道:“我爹怎麼了?慢點說。”
小乙滿麵淚痕,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訴道:“今天早朝有人彈劾老爺,如今人已經下大獄了!”
原來朝堂上多日無聲無息的督察院,今日突然聯合兵科,禮科,戶科三位給事中,參張文正行事不端,玩忽職守。皇上已經派人調查此事,張文正被交給刑部審理。
不用多想就是那位四皇子殿下用的手段,動了他手下的人如果還能賦閑在家,那這淮西一黨估計很快就會土崩瓦解。燕飛聞言雙眉緊蹙,原本以為幫這張文正躲過一劫之後就萬事大吉,誰知居然又出了這檔子事兒,難不成這張文正就非死不可?若是張文正陽壽已盡注定不得好死,為何師傅讓自己下山來保他性命?
知道真相的張玲兒沒有坐以待斃,她幾乎是在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同時便出去尋訪自己爹爹的舊時好友,想看看有沒有人能幫她張家一把,按理說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並不會太嚴重,一般等皇上消了氣也就放出來了。朝中相熟的官員大多會幫忙說幾句好話,說不定皇上覺得張文正仍可重用便給放了。這種事兒在南陵朝廷也不少見,隻是這次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張玲兒深夜時分才回到家中,從她的表情中燕飛就能看出情況不容樂觀。
“你爹爹在朝裏就沒人願替他說幾句?”燕飛難得的正色問道。
張玲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不一樣,應該是有大人物必要置我爹於死地,見我的幾位大人都是諱莫如深,隻是說這事兒幫不上忙。大多數連門都沒讓我進,若是想幫上我爹爹,除非是刑部有人肯出力,刑部王大人家我也去了,隻是……”
“隻不過如何?”
張玲兒淒然一笑,“上個月刑部侍郎王大人剛剛向我家提親,說他兒子想納我為妾,爹爹當時大怒,說是對我張家莫大侮辱一口回絕,今天他又提到這事兒,讓我今晚再去跟他兒子增進下感情,這次我若不同意……恐怕爹爹性命難保啊。”
聞言燕飛也沉默下去,都羨慕官宦之家的子女錦衣玉食,但其中的身不由己有又幾人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