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麵情緒?燕飛一怔,想起老劉死在他懷裏的一幕,不由得擔心自己可能會沉浸在這種負麵情緒中不能自拔。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想主動去試試那種感覺。
“放心,我會叫個幫手,一旦你入魔,它會首先製服你的。”說著老人打了個呼哨,一頭白虎從樹後悄然鑽出。
燕飛衝著大黃輕輕揮手笑言道:“大黃,上身。”
失去了氣海和經絡的緩衝燕飛隻覺得自己丹田一陣刺痛,一股如岩漿般炙熱的氣機直奔大腦,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隻感覺自己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濃烈的猩紅,而後猩紅漸漸退去,直到最後他終於能看清周圍的事物,但是一切事物都被染上了紅色。老人說得沒錯,他的五感從未從此敏銳,像是開了上帝視角從不同的角度觀察事物,比如此時此刻他就注意到老人耳後那裏有一塊狼頭刺青,應該是草原部落的某種圖騰。
“好像也沒有這麼……”
突然,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湧入腦海,燕飛想要不去深究,但是那段記憶如同水墨畫般在他的眼前暈染開,他一瞬間便置身於一座屍山血海的古戰場中,濃重的血腥味充斥這鼻腔。燕飛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傷口的劇痛,這是一位身披重甲的將軍,右手拄刀,左手死死握住一根被削去大半的旗杆,身邊圍滿了敵軍士兵卻沒有人膽敢近身。一隻橘貓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竄到他身上一言不發地為他舔舐傷口。
場景變幻,這次燕飛身處一座宏偉宮殿之中,端坐在龍椅之上,手裏摩挲著一隻橘貓,他眯起眼望著殿外,極目遠眺像是等待著什麼重要的人。不多時,隻聽得殿外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聲音由遠及近,終於目之所及他看到如潮水般的甲士衝著宮殿衝來,他輕笑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橘貓趴在他身上陪他,仿佛想陪他走完最後一段路。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燕飛經曆了十幾段不同的人生,他們或是悲壯或是淒涼,像是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放映。這就是大黃的故事?燕飛已然淚流滿麵,正想著畫麵急轉,這次出現的是他從未見過的一個女人,手裏握著一把尖刀,謹慎地朝前挪步,不遠處是一個眉頭緊鎖肌肉緊繃的老人,他雙手撐地似乎極為痛苦,正費勁力氣與一個看不到的敵人搏鬥著。而這個女人顯然是想從背後偷襲,燕飛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竟然有四五個與女人打扮一樣的人朝老人摸過去。
“老劉,快跑!”燕飛衝著正在施法的老人嘶吼道。但是他的嘶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叫喊。
幾名刺客已經走到老劉身邊,此時即便是全力施法的老劉也察覺到了這群刺客的存在,但是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在原地努力抑製著龍脈運轉。
女人帶頭伸出了短刀。
“不要!你給我住手!”燕飛衝著女人吼叫道,然而即便是他歇斯底裏地吼叫,那柄短刀依舊刺入了老劉的後背,而能輕鬆幹掉這群刺客劉驍,卻沒有絲毫動搖,隻是咬了咬嘴唇,任由第二刀刺入身體,之後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住手,我求求你住手。”燕飛衝著蒼穹哭喊道,他朝著那群刺客磕頭,然而他的祈求無濟於事,這場虐殺秀在他的眼前華麗上演。
燕飛漸漸地從悲痛,變成麻木,他最終一言不發地看著老劉被捅成血人,看著他緩緩跪在地上,終於那群刺客見劉驍不再施法膽怯地退走了。而老劉卻沒有第一時間療傷,他掏出了那塊陪伴他多年的玉佩,一邊摩挲一邊說道:“老夥計,走,陪我幹完這最後一場仗。”
而此時此刻的燕飛雙目再次變得赤紅,嘴裏隻是喃喃地重複著“殺光你們,殺光你們這群王八蛋!”隨後他幾乎是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渾身氣機暴漲,漫無目的地揮拳。但很快他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