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撐不住了。”白虎蹲在地上看著在瘋狂和理智隻見徘徊的燕飛，他繼續說道：“你應該清楚，這種嚐試非常有可能導致他直接入魔，上次你耗費了大量真元才勉強把他救下，如果這次他還是入魔你還有辦法控製住他麼？”
一旁的蒙哥也是麵沉似水，他心裏很清楚，燕飛一旦入魔想要喚醒他怕是難如登天，上次他憑借秘法加上數十年的修為這才勉強壓製住，這次他沒把握可以救下這個孩子。
與此同時，燕飛的低吼聲越發的強烈，牙齒僅僅咬在一起，燕飛的眼白也慢慢變紅眼看整個眼睛都要成為赤紅色。
“抓緊動手吧。”
燕飛的眼睛終於被完全染紅，嘴角不受控製地開始抽搐。毫無征兆地，入魔的燕飛化作一道黑光衝著眼前的蒙哥直衝而去，後者撚動手中念珠，隻見一枚黝黑珠子驟然碎裂化作黑霧在蒙哥周身蔓延，而後被他盡數吸入體內。
就在這時燕飛的拳頭也已經來到麵門，毫不留情地一拳擊出砸到了蒙哥腦袋上。驚人的衝擊力把院子裏的瓶瓶罐罐盡數震碎，以兩人為圓心周圍地上的煙塵騰起而後被狂風朝四周吹散開來。
煙塵散盡後，即便是已經失去理智的燕飛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麵前的那位老人竟然如同一尊石佛般一動不動，生生扛下他用盡全力的一擊。
“磐熊。”老人吐出一口濁氣，嘴角翹起，這是他多年不曾使用過的靈獸。
一旁白虎看到形勢急轉直下也沒有耽擱，一個虎撲將沒有防備的燕飛死死按在地上，後者渾身青筋暴起奮力掙紮。
“別磨蹭！按不住了。”
話剛說完，燕飛已經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沒等他繼續動手，一記重拳直接砸到了他腦袋上，幾近入魔的燕飛當場昏死過去。
蒙哥站在倒地不起的燕飛身前，臉色異常凝重，燕飛的潛力超乎他的預期，原本以為僅憑三尾靈讙這種育靈期的靈獸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是當燕飛拳頭擊打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種久違的疼痛讓他險些倒下，要知道當年除了劉驍沒有人能給他帶來如此傷害。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隨著燕飛與靈獸的融合越發深入，力量也會越發的難以控製，想要不傷到他還能控製住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顯而易見，如果下次嚐試附身再次失去理智，他真的沒有把握還能控製住這樣的燕飛。
又一次來到了那一片霧靄籠罩的世界時，燕飛多少有些驚訝，如果說上次是一個夢的話，那這次為什麼又回來到這裏？耳畔的低語和獸吼更加強烈，甚至有些讓他覺得煩躁，如同屋外的風聲一般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有了上次的經驗，燕飛沒有貿然深入，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他有種預感老劉還是會來。果不其然，劉驍如約從霧靄中走了出來，他手裏拎著兩壺酒，遞給燕飛一壺自己留了一壺，二人就這樣席地而坐。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一縷殘魂罷了。”老劉難得的麵色凝重，他舉起酒壺灌了一口說道：“你也發現了吧？”
燕飛點了點頭，旋即又低垂目光沒有回答。
“你如果繼續這樣讓仇恨占據你的內心，下次再失去理智恐怕真的就要入魔了。”老劉提醒道。
“要複仇就要讓靈獸奪舍，被奪舍就會失去理智，想要不失去理智就要忘記仇恨。”燕飛苦笑道：“這真的有點強人所難了。”
“忘了吧。”老劉想要拍拍燕飛的肩膀，終究還是停住了，他也知道這個要求的確強人所難了隻好轉而說道：“外麵那老頭蒙哥，當年就是因為一念之差，入了魔，最後成了人屠，原本是個不錯的好人呢。我也一樣無數次的在瘋狂和理智中徘徊，好幾次真的差點就入魔了，隻不過是運氣好有高人及時出手相救這才沒有毀了自己一世英名。之前我沒有教你如何靈念歸元是不想你像我們一樣，一輩子提心吊膽，想著讓你輕鬆一點畢竟咱們這些天不收每個人都背負了太多太多。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再護著你了，孩子，你需要快些長大。”
老劉滿眼慈愛地看著燕飛，仿佛是一位老父親對出門闖蕩的兒子諄諄教誨一般。
“記住仇恨沒法讓你變強，不要妄圖從仇恨之中獲得力量。那是深淵走錯一步便回不了頭了。”
燕飛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何嚐不是把老劉當成自己父親一般存在呢？可是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隻有自己獨自坐在霧靄之中，老劉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