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沉語氣吐在皮膚上,令我忍不住泛起一片小疙瘩。
我嚶嚀一聲,回過身摟著他的脖頸,等他一件件幫我穿上衣服,腦袋輕擱在他寬碩的肩膀上。
他身上那麼好聞,從小我就愛像這樣,下巴黏在他肩膀上,他便輕拍著我的後背,安哄我睡覺。
我7歲時,雙親亡故,以寄養的身份入住陸家。
那時候,陸北焰14歲。
我尤記得初見他時,我躲在奶奶的輪椅後麵,怯懦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卻走過來,讓我握住了他的手。
本應是少年的一雙手,卻布著繭,力道厚實,掌心的溫度卻涼透入骨。
——
陸北焰幫我扣好衣服拉鏈,隨手撥弄了下我的頭發,忽然沉聲道,“別剪短發了。”
“長發不好工作啊。”我淡淡道。
“我讓林敘給你換家公司。”他直起身,嗓音裏沒什麼溫度。
我聞言,心裏偷偷喜了下,表麵依舊嘴硬,“你怎麼這麼霸道,我丟了工作你養我啊。”
可當我將話說出口,忽然明白自己有多可笑了。
如果陸北焰他真的喜歡我、如果他真的願意一輩子養我,也就不會為了一場商業利益,在三年前,他將我推進與江時洲的婚姻裏。
“有江時洲,整個江家不夠你消費?”
果然,他這般清漠地掃我一眼。
沒有溫度,沒有剛才纏綿時的溫柔,隻剩冷意。
他總是這樣看著我,驟然間將我從天堂拋入冰冷的煉獄。
我感受到十指攥緊入掌心,微抿著唇角,別過臉去。
“陸北焰。”我輕輕喊他。
他嗯了聲,低頭理著西服上的褶皺,流露出慣然的靜淡若水。
“我想和他離婚。”
我微微咬牙,思量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開口。
但迎麵傳來的冰冷氣息,很明顯將他惹怒了。
我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那刀鋒一樣鋒利的眼神。
“離婚?”
他忽然出聲,淡淡咬著這兩個字,一步一步朝我靠近,緩淡深沉。
我害怕地後退:“嗯。”
看慣了一個人溫淡如玉的樣子,當他被激怒起時,模樣往往更恐怖滔天。
“和江時洲離婚?”
他冷血地笑著,衝我又確認了一遍。
我知道,那大概是他給我收話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我不想收話,我不想和那個我根本不愛的男人天天同床共枕。
“慕微詞,你翅膀長硬了?”
他低冷地撇下語氣,淡漠睨著她的臉。
“你先前答應過我,跟江時洲結婚兩年就離,現在已經第三年了”
我沉著嗓音,是第一次這樣反抗他。
眼簾低垂,以為覆下眼睫毛,就能遮擋住男人刺來的淩厲視線。
可我話音還沒徹底落下,那隻手掌迅速伸到眼前,快準狠地緊緊扼住了我的脖子。
一陣摩挲過皮膚的痛感,隨即是呼吸被掐扼在他手中的痛苦。
我悶哼一聲,身子毫無抵抗能力地被他壓在桌角。
他那雙手修長好看,掐著我的力氣也絲毫不含糊。
我憋紅了臉,恐懼看向他。
男人冷著眼瞪我,英俊的臉龐覆滿寒意,摻雜著我不曾少見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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