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尖莫名一酸,硬生生將眼底盤旋的淚憋回去了。
“你算得倒清楚。”男人齒縫間狠咬著我的名字。
我紅著鼻頭側過臉,眼睫毛已經沾濕了幾分。
我算得當然清楚,21歲,大學還沒讀完就被逼迫嫁給江時洲。
本該22歲離婚,可我此刻,已經快要過23歲的生日了。
我的計劃是離婚後,就和他在一起。
這也是他小時候承諾過我的。
“江時洲不逼你履行夫妻義務,卻讓你冠著江太太的名號,享受榮華尊貴,還不知足?”
我斂著臉,明白陸北焰的意思。
他以為,我高居江太太的名位安然享受一切。
可他不知道,我每日要忍受江時洲的冷暴力、對付他那群胸大無腦的小三,還有,他的母親也不是好惹的貨
“可是,駱阿姨對我不好。”我聲音越來越弱。
駱阿姨是江時洲媽媽,一個典型的望子成龍類母親。
陸北焰凝視著我,涼薄低笑一聲,
“為你弟弟,這點都忍不了?”
我驟然間怔住,心底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到了。
空間忽然陷入一片沉默,仿佛全世界的時間都停住了。
陸北焰淡淡鬆開我,垂眸別著掉落的袖扣,眸底暗沉如酒。
我雙腿一軟,險些跪坐在地上。
渾身的冰冷感,讓我抱緊雙臂。在他的麵前,我總是如此可憐、狼狽又弱小。
“小詞。”他寬厚的手,方才掐著我的脖子,現在已覆上我頭頂,輕揉了揉頭發。
嗓音溫涼靜淡,許是看我安寧下來,褪去怒意,“以後不許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嗯?”
我輕閉上眼,在那溫柔的掌心裏點點頭。
陸北焰拿了外衣利落披上,高大英俊的身影背對著我,遠遠地走到門口,手輕放在門把上。
“晚上回家吃飯。”
“嗯,林叔通知過我了。”我站在原地,淡淡地應著。
他便不再說話,正要開門出去,我卯足勇氣,啞著聲音開口,
“陸北焰,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時間期限?”
“三年也好,四年也罷,你好歹讓我有個盼頭。”
他腳步微滯,側過腦袋一記薄涼的視線。
我心虛低下頭,怕他再對我生氣。
“明年之前。”
出乎我意料外的,他沒生氣,唇角反而淡淡漾開柔和,“跟江家的合作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拖到現在。”
“真的嗎?”
我聽到他的話,心底好像重升起了希望,再次衝他確認,“所以今年底就能離婚了,對嗎?”
陸北焰凝視著我微淡一笑,默然。
像往常一樣,溫柔地捏了捏我的耳垂,轉身離開房間。
我站在房間裏,心裏壓著的石頭算是沉了沉。
收拾好東西,去輸了幾個液,轉眼到了早晨5點過,那個流產的女人也被推了出來,偏偏不湊巧地,她被送到我管的病房名下。
我看著那被折磨得滿臉蒼白的女人被推進房間,接過護士手裏的病例報告,“慕護士,這是柳小姐的病情通知單,你看看。”
“謝謝。”我衝她微許頷首,接過一瞧。
柳妍,20歲,無親無故,家屬簽字單上,還是江時洲假以丈夫的身份簽的。
我捏著那單子,剛推開病房門,一個陶瓷水杯忽然飛來。
在我旁邊的牆壁碎成片,險些砸到臉。
“給我滾!滾出去!”
她披頭散發地坐在床沿,臉色枯槁蒼白,猩紅的視線狠戾瞪著我。
如果您覺得《陸北焰慕微詞》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6/369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