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柳奚笙,淩靖南心情激蕩,久久不能平複。
柳奚笙說,兩幅字運筆手法十分相似,就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書寫之人也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或許,兩人是同一人所教;也或許本來就是一人,隻是隨著年齡增長,筆跡有所變化而已。
小心將字跡端正的藥方折疊成方塊放懷裏,最貼近心髒的地方,淩靖南眸光深邃綿遠,嘴角漸漸上揚,最後勾起魅人弧度。
琴兒是她親自教導,當年她年幼貪玩,他好說歹說才嘟著嘴不情願提筆,誰知沒寫幾個字就嚷嚷著手疼,耍賴扔下筆摟他脖子。
看他沉了臉色,她再用她軟軟糯糯的嗓子喊“南哥哥”,還在他懷裏扭著身子撒嬌,順便討要補償。
每到這種時候,他總要偷偷算計小人兒,讓她主動靠過來親近,甚至主動獻吻。
手指拂過薄唇,淩靖南藍眸幽深,夢幻似得甜蜜笑容浮上冷峻臉龐,漸漸綻開,春風得意、神采卓然。
當年,琴兒俏皮,總在親他臉頰之後親這裏,親完嘖嘴說不如紅豆糕美味,被他修理之後再攀著他手臂討好。
嬌俏可愛的小人兒嗬,他是又愛又憐,疼寵到心坎裏,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博她歡心,又怎能不眷戀癡迷?
追魂,這個帶給他熟悉感覺的女子,她身上也帶著跟琴兒相似的冷梅香,她又是跟誰學的運筆?跟誰學的寫字?
筆力蒼勁,入木三分,比一些男人寫得還要深刻,運筆手法跟琴兒驚人相似,再加上柳奚笙的分析,若說她不是琴兒,誰信呢?
難道真如戚非所言,當年她被人擄走後,還被強行灌下失憶藥物,然後才有如今讓殺手也畏懼的實力,所以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陌生?
算了,陳揚武林中人,調查追魂身份來曆輕而易舉,暫且耐心等待幾日,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突然打了個疲累的嗬欠,淩靖南索性脫鞋上床躺著,反正不上朝皇兄也不會找麻煩。
這麼想著,他放心閉眼,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外麵的人聽他呼吸從容綿長,不約而同放輕步子,以免打擾他的好眠。
這一覺,淩靖南睡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還沒起身跡象。
幾名副將和十幾名校尉按耐不住,不由湊到一起嘀咕八卦,猜測著自家王爺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一改往日勤勉作風,青天白日睡懶覺。
辦事回來的周童聽到,也跑去湊熱鬧,“別胡亂猜測,王爺沒有受刺激,隻是跟美人約定夢中相會,心裏美著呢。”
諸人大呼不可能,他一本正經瞪眼,“千真萬確的事兒,我騙你們做什麼?又沒好處。”
美人?
跟美人約定,夢中相會?
聽著就很玄妙,高大上得讓人歎為觀止!
幾人將信將疑,拽著他非要他交代詳情,周童胡侃,被幾人揪到角落去打,一時間靖王府校場上全是他的慘叫和諸人幸災樂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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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坐落在青容街,坐北朝南,占地麵積極廣,踏進內大門能看到給副將、參將、校尉們訓練的射箭場、練武場,還有一個小型校場,占了靖王府小半麵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