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弈將人帶到自己房內, 頗為心疼:“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這幾日他一直有關注安府動靜, 自然知道安文卿父親昏迷不醒一事, 也明白都是因為被撞破自己和安文卿的私情才會引發這一切。
安文卿看著他,撲進他懷裏,才有了些許安心感情:“先不談那些事,借我靠靠。”
顧玄弈伸手抱住人:“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不知不覺,安文卿再次入睡, 睡得安穩, 顧玄弈小心將人抱上床,替他脫衣時才發現安文卿的膝蓋和身上不少淤青, 像是被重物所砸, 更加心疼。
等安文卿醒來,已經是次日晌午, 身上的傷口塗抹好藥物消下去不少,外表看不太出來,但是動的時候,能感覺出些許疼痛的不適。
顧玄弈就坐在房裏等他醒來,見他清醒,開門見山:“你爹醒了?”
安文卿點點頭:“他完全聽不進去。”
“……”顧玄弈重重歎氣,“等他氣消了再提吧,他現在應該正氣頭上。”
安文卿伸手抓住顧玄弈:“弦之, 我們不能放棄,我不會放手,你也不要, 好不好?”
顧玄弈輕點他鼻尖,給予一個令人安心的笑:“我都想牢牢把你捆在身旁,將你禁錮在這,怎麼可能放手。”
安文卿看著他,眼底有淚光:“好。如果有一天我想放手,你就將我綁起來,永遠囚在你身邊。”
顧玄弈無奈苦笑:“說什麼傻話呢。”
安文卿抱緊顧玄弈的脖子,突然主動湊上來索吻,笨拙而又慌張地想撬開顧玄弈的唇齒,顧玄弈微微歎息一聲,瞬間扭轉局勢將安文卿吻得氣息不穩。
顧玄弈替安文卿整理有些紊亂的發絲,帶著無奈的笑意:“這麼久了,你嘴上功夫可沒有半點長進。”
安文卿沒有心情和他調笑,愁容滿麵,顧玄弈不願看他再這麼勞心勞神下去,動手掐住安文卿兩邊的嘴角,往上提:“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事我來操心,你現在給我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這件事。”
安文卿的嘴角被顧玄弈捏出詭異的笑容弧度,看上去滑稽,顧玄弈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對此安文卿眼裏滿是不讚同,顧玄弈放手:“你就乖乖聽我的話,今天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我怎麼能安心休息,想和你正正當當在一起,就必須征得父親的同意。我不需要旁人的認同,但……”
顧玄弈明白,勸慰他:“我知道你心裏所想,可是你現在,眼圈黝黑,身上不少傷,這憔悴的模樣我看著心疼,你就好好休息這麼一天,就一天,這一天裏我替你想主意。”
安文卿長籲短歎,勉勉強強被哄著躺下繼續休息。
翌日,安文卿回到家,剛回到自己屋裏,家裏的仆人們突然都湧現在門外,將他房門關上並且拿鎖鏈鎖上,安文卿想開窗,外麵的人已用木板封好木窗。
安文卿立刻明白是父親打算將他困在屋內不再讓他出去,奮力拍門:“放我出去,我要見父親!”
一切辦妥後,老管家讓其他人都離開,走近些,對已經安靜下來的安文卿說:“少爺,老爺說過暫時不想見你。”
終於有人回應自己,安文卿立刻請求老管家放他出去,他要和父親見上一麵。
老管家告訴安文卿:“老爺說了,隻要你以後乖乖讀書,不再見那個人,安安穩穩地娶妻生子,隻要你肯,現在就可以放你出來。除此之外,絕不能讓你離開房間半步。”
老管家雖是老爺的心腹,依舊是不明白這些天安家父子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才鬧到現在這個局麵,他隻是過來複述老爺的話,並不清楚話裏的“那個人”是誰。
說完老爺要他說的話,老管家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安文卿:“少爺,你就跟老爺服個軟,答應不見‘那個人’吧。我從沒見過老爺生這麼大的氣,外人終究是外人,你犯不著為別人惹老爺生氣。”
安文卿頹然靠在門板上,呢喃:“你不明白。”
說話聲音太輕,老管家沒聽到,老管家繼續說:“少爺啊,老爺這一年身體本來就不比從前,這次更是昏迷不醒這麼些天,他身體不好,你何必折騰呢。”
安文卿知道沒法跟老管家解釋清楚,沒了心力,放棄出去,說:“你告訴他,我不願意。”
老管家勸:“少爺!你何必這麼執拗!”
安文卿沒再說話,坐在凳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籍看,沒看多久就放下,他看不進去。
老管家已經離開去回複安雨霖。
令安文卿意外的是,父親不僅關著他,甚至斷了他的夥食,整整三天,沒有一人來給他送餐,幸好他房間裏先前本就放著一些糕點和水,尚可維持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