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卷五:20(3 / 3)

“誰敢!”顧玄弈顧不得被外人看到,懷抱起安文卿,看著那僅受五板便以透著斑斑血跡的衣服,滿是心疼,“你這又是何苦,我沒有逼你。”

“沒有逼我。”安文卿喃喃重複著這四個字,輕笑,“原來你覺得你沒有逼我,還真是皇恩浩蕩,令微臣……現在我已經不是臣子,不該再用這個自稱。”咬字清楚,“雁親王恩深露重,小民安文卿愧不敢當!”

顧玄弈渾身如墜冰窖,寒意侵蝕入心:“子晏……”他早該猜到,安文卿早他一步前去退婚,不是因為回心轉意決定要和他在一起,而是在盡他可能將對沐盈盈的傷害降到最小。

眼角不自覺落下一滴淚,顧玄弈沒意識到它的存在,隻是怔怔的看著懷中抗拒的人:“她在你心裏就這麼重要嗎?我隻是想和你重新開始,連一點希望都不願留給我?”

“重新開始?王爺在說笑什麼,小民和您從未開始過,又談何重新。”安文卿奮力推開顧玄弈,跌跌撞撞扶住一旁的木板,才沒有讓自己受傷的部位跌坐在地,他掃視周圍一圈,笑道,“既然無人敢落杖,那小民這就離開皇城,此生不會再進。”

陽光正好,安文卿扶著難受至極的臀部,緩緩邁步走向城門,有侍衛授雁親王示意上前攙扶他,被安文卿推開,他要一步一步靠自己離開這座皇城。

顧玄弈眼睜睜看著安文卿艱難邁著步子遠去,逐漸接近城門,顧玄弈知道,如果今天任由安文卿這麼離去,自己和他當真會從此永隔不複相見。

所以在旁觀侍衛的眼中,一直高貴淡定的雁親王突然不顧形象跑向安文卿,皇室的裘袍跑動不便,雁親王便將它提起攥在手中,在城門口從背後一把抱住安文卿。

一時間,眾侍衛紛紛瞪大雙眸,看著眼前不尋常的一幕。

兩個男子關係就算再好,也斷不會這般摟抱吧?不會吧……會嗎?

顧玄弈暫時不想考慮外人的眼光,緊緊抱住安文卿:“子晏,你當真察覺不出我是誰嗎?”

安文卿先是一愣,總算發覺雁親王身上種種不對勁之處,回想起先前雁親王所說的奇怪話語,安文卿在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他剛要出聲,突然昏睡過去倒在顧玄弈懷中,嚇得顧玄弈趕忙叫人,就在此時薛敬的聲音響在顧玄弈腦海。

薛敬告訴他:“別急,是我讓他暫時睡過去。你且將他帶回府中。”

顧玄弈不知道該不該聽從薛敬說的話,可是安文卿就在自己懷裏安安靜靜,顧玄弈貪戀此刻懷中這份重量和溫暖,不舍再放手。

侍衛上前,試探性的喚一聲:“王爺?”

顧玄弈收拾好自己的神容儀態,吩咐侍衛:“去把本王的馬車牽來,本王要回府。”

侍衛不敢多問,領命去做事,馬車很快牽至城門口,雁親王的車夫、下人們眼見雁親王親自攙扶著懷中昏迷的男人就上來準備代勞,顧玄弈用眼神勸退他們,雙手橫抱起安文卿,小心嗬護著抱進車廂內,簾子放下,隔絕外界所有好奇探究的視線。

原本牆頭立著一隻碩大的黑鴉,見到馬車緩緩起步疾馳離去它展翅飛起,追隨著馬車一路來到雁親王府。

顧玄弈命人趕緊收拾好雅雲軒,管家張權遲疑道:“這雅雲軒是王爺未來嫡妻住所,王府空房多的是,何必將一個男子安排在那裏,這不符合規矩。”

雅雲軒離顧玄弈的住所最近,且設備完善,是王府裏除王爺主室外最豪華的院落,顧玄弈當然要選擇它:“本王的命令你照做便是,哪來這麼多規矩。這裏無外人,本王就與你說清,本王懷裏這人,不僅可以住在雅雲軒,你還要按照本王王妃的待遇服侍他,明白嗎?”

管家張權慌忙跪地,顫顫:“小的明白了。”

王爺在前頭走著,張權低眉垂手跟在身側偏後,不敢與王爺並肩行走,實在覺得好奇便抬頭想看王爺懷中人是何模樣,竟有能力讓王爺心動至此,可惜那男子麵朝王爺胸口,張權看不到。

若非愛極,怎麼會一個男人坐擁王妃禮遇。

雅雲軒很快就到,先一步來整理的丫鬟、男仆們已經將被褥整理好,各種東西也擺放完畢,顧玄弈揮退他們,將安文卿輕放在床榻之上。

張權見這清秀男子閉目不醒不似簡單入睡,詢問雁親王:“王爺,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顧玄弈“嗯”了一聲:“請薛敬過來。”

“是。”張權領命退下,這才剛走出房門,迎麵走來一人不正是薛敬薛神醫,忙上前迎合,“薛神醫來的真巧,王爺正命小人前去請你,屋裏有個……”

薛敬擺擺手不想聽他多言:“我知道,你下去吧,暫時別讓任何人靠近這裏。”

雁親王曾囑咐過讓下人們聽從薛敬的任何吩咐,管家張權亦是不例外,聽薛敬這麼吩咐也就閉上嘴巴,躬身退離。

薛敬走進屋內,看著顧玄弈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哂笑搖頭,在顧玄弈看過來時一秒換掉表情,如常道:“放心,我隻是讓他睡去,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該醒的時候他自然會醒。”

顧玄弈撫上安文卿的臉頰,記憶中般的柔滑,眉目柔和地看著安文卿的睡顏:“他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會讓我回憶起以前的時光,不過短短一兩年,他似乎已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作昨日黃花,謝了便埋入土中。”

薛敬分析說:“如今這個局麵還不是怪你自己,我讓你慢慢來,先跟著我學藝,你非要逼他太緊。他不知道你是顧玄弈,自然不會與你親近;他知道你是顧玄弈,更不會與你親近。誒?還真是有趣,無論如何他都不願見你。”

顧玄弈對薛敬的取笑毫不在意,淡然:“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你呀,貪心不足蛇吞象,可又貪的僅僅是一份情愛,我倒蠻喜歡你這點。”薛敬慢步走近,“事到如今他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你隻能跟他說明白。”薛敬俯身,在顧玄弈耳畔低語,“以你現在的身份,就算他不願意,還有誰能阻攔你們在一起?”

顧玄弈不是很情願:“你要我強迫他?”

薛敬反問:“你現在做的一切事,難道不是在逼迫他和你在一起?顧玄弈,你連自己活了二十年的身份都能拋下,還有什麼不能割舍,既然這麼想要一個人,就讓他感受到你的熱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縱然他一開始覺得委屈覺得憤懣,待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會慢慢接受,你隻有在他身邊,才能讓他看到你的好,你的情深呀。”

顧玄弈陷入沉默。

薛敬看一眼屋外,陽光正暖,多麼風和日麗的天氣,而顧玄弈和安文卿頭上卻愁雲籠罩、烏雲密布,他泛起一絲壞笑:“既然你忘了當初有多美好,我就送你一次好事。”

時光漫長,顧玄弈對待安文卿過於小心翼翼,他這麼怕失去安文卿,不如就讓他再次體驗巔峰,人逃不脫七情六欲,一旦重拾往日幸福,薛敬不信顧玄弈還能不肯下定決心。

薛敬伸指按在安文卿眉心,很快抽離:“他很快會醒,接下來,讓你們兩人獨處,我不便打擾,放心,也不會有礙事的人來。”

顧玄弈疑惑於薛敬話裏的奇怪感覺,似乎這人……不對,這個非人的家夥要給他下一個不妙的陷阱,顧玄弈想要問明白,薛敬已經化為黑鴉飛出屋外,帶起的旋風卷上門扉和窗戶,關的嚴嚴實實。

顧玄弈本想追上去問清楚,安文卿悠悠轉醒,扶著有些頭疼的腦袋緩緩坐起,顧玄弈當即忘掉薛敬,小心攙扶安文卿。

輕聲問:“哪裏不舒服?”

安文卿扶額蹙眉:“有點暈。”看向顧玄弈,又看著屋內擺設,奇怪,“弦之,這裏是哪裏?”

此時的顧玄弈不知何時已變回本來模樣,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這是安文卿與他重逢後第一次喊他“弦之”,顧玄弈欣喜若狂:“是我,這裏是王爺府,你不用在意,我們隻是暫住這裏。”

安文卿歪著腦袋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腦子裏一片餛飩,抬頭對上顧玄弈的眼睛,心底油然生起一股親近之意,他伸出手環抱住顧玄弈的脖子,緩緩湊近主動送上雙唇。

顧玄弈不禁睜大雙眸,一時無措地張開懷抱,唇齒間的甜蜜觸感讓他回神,立刻雙臂抱緊安文卿的背,緊緊摟著對方加深這個安文卿主動送來的吻。

眼眸深處一片迷茫,安文卿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咋了,很想貼近顧玄弈,深處隱隱透著一股渴望,結束這久違的一吻,安文卿貼在顧玄弈胸口,呢喃:“弦之……”

狂喜讓顧玄弈沒有察覺到異樣之處,他私心以為安文卿已經回心轉意,笑的燦若夏日陽光:“子晏,我會帶你走,我們去一處沒有外人的地方,就我們兩個,相攜度過這一世,好不好?”

“走?為什麼要走?”安文卿聽不懂顧玄弈的話,他迷糊著雙眸,喃喃,“這裏怎麼這麼熱。”他身上官服脫去後本就一層裏衣很是單薄,動手扯下後直接露出白嫩雙肩。

顧玄弈看的口幹舌燥,喉結微動吞咽著口水,壓抑著對安文卿的渴望,他幫安文卿將衣服穿回去:“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躺下睡一覺,餓嗎?我去端些吃的給你。”

安文卿拉住轉身想走的顧玄弈,衣衫不整滿是誘惑:“餓?你現在就可以來喂飽我呀。”

顧玄弈隱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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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小甜文《你是甜甜我是圈》正在更新中,23在裏麵撒了好多好多糖,絕對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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