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蘇宓?
震驚回神後的姑娘們, 全都將視線聚集在了蘇宓身上,除了福寧郡主勉強知道蘇宓是和紀家有關係的姑娘外, 其他人對她一點都不熟悉,她是誰家的姑娘?
蘇宓定定地看著蘇夢,她震驚到了極點, 連瞳孔都有點渙散,驚駭已經不能形容她的神情, 再反觀蘇宓,安靜淡然青竹直立, 且不說其他,光這一點, 蘇夢就是萬萬及不上蘇宓的。再有眼毒的, 看著蘇宓身上的東西。
蘇宓自己不在意,蘭玖卻不會給她差的,沒有最好, 隻有更好。
大到衣裳,小到發飾一根流蘇,無一不是精品。
不少人在深思, 她是誰?
她為何會知道這不是蘇星月的作品?這確實是仿品, 當然蘇星月留下一些手記, 但是並未記載完全, 所以,蘇家研究了這麼多年,才勉強燒造了出來。蘇家沉寂太久了, 雖然一直活躍在京中,但早已不是當年的榮光。
今天,就是借著這件事,不僅要自己拿下簪子,還要讓蘇家的陶瓷再次回歸世人視線。
所有的一切都算好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女的一眼就看出了是個假的?!
蘇夢終於回神。
她沒有看蘇宓,而且掃視四周一圈,發現震驚早已遠去,她們都換上了沉默,換上了若有所思,不行,這件事不能砸,蘇家沉寂太久了,不能被她給毀了!回頭,終是定定看著蘇宓,神誌回歸,不再是剛才是歇斯底裏。
“嗬。”
一聲呲笑。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證據呢?那就請姑娘自報家門,敢問是哪一家?”
聲音一冷,大聲道:“若是你拿不出證據,蘇家絕不會善罷甘休!”頓了頓,竟又換上了哀容,“姑姑當年做了什麼事,我一個小輩不能去評價,但她到底是我蘇家人,她留給蘇家的最後一件東西,我不能讓它就這麼毀了。”
“必須要討一個公道!”
蘇夢也算有些急智,既振振有詞又很好的強調了自己是弱者。
的確,蘇星月是亡國女,但她現在人已經沒了,當年的事是當年,現在隻說現在,人家人都沒了,你還將遺物給摔了,這事在外人看來,確實就是蘇宓做的不地道了,都看著蘇宓,看她要如何說。
蘇宓卻是怒不可抑,唯一不能提的就是蘇星月。
不可以!
一下子湊近蘇夢,緊緊看著她的眼,平靜的聲音蘊藏著風暴。
“你有臉提她?”
“你,和你們蘇家,誰都沒資格提蘇星月!”
蘇宓的突然爆發,讓蘇夢有些愣神,轉而很快回神,也怒斥道:“我們沒資格提?她是我們蘇家的女兒!”
“如果人生可以選擇,她一定不會做你們蘇家的女兒!!!”
蘇宓終是紅了眼,再也不能淡然,眼淚已溢滿眼眶。
“現在知道她是你們蘇家的女兒了?那當年在楚成帝麵前獻計,說將一切推到蘇星月身上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是你們家的女兒呢!”一下子抓住蘇夢的手腕,拉著她站在人群中間,蘇宓看著震驚的眾人,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心裏的火越來越盛,燒的火辣辣的疼。
是為娘!
老天爺對娘何其不公!
看著所有人,一字一頓,無比清楚。
“當年大楚滅亡,蘇星月是亡國女,這件事你們都清楚,史冊也記得清清楚楚,記載的原因是,她魅/惑國君,導致國君昏庸無能,又因她貪戀奢華,國君為她造金屋花費無數,才導致外敵進犯時國庫空虛,軍餉都發不出來。”
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因為史冊清清楚楚地記載了。
“可是這一切真的是蘇星月的錯嗎?”
“我不說前朝有多**,我隻問你們,蘇星月的淡描青花你們都知道,當年大楚瓷器遠銷海外,就是靠的淡描青花揚名,大楚存在雖短,但將近十年,海船來回數百艘,那可是一船又一船的真金白銀!”
“這些錢,蘇星月造十座金屋都花不完!”
“國庫空虛真的是她的錯嗎?!”
蘇宓因激動,聲音甚至沙啞,一點都不好聽,但這些話卻落入了別人的心裏。站在這裏的,都是大族女兒,就算內向如紀玉影,再膽小,有些俗物還是聽聞過的,她們手裏或多或少都有家裏給的田鋪。
為學習,為練手,這些田鋪都要自己打理。
所以,這些女兒們很清楚,一間鋪子,若是運作的好,十年能帶來上萬的銀兩利潤。而當年蘇星月的淡描青花,可是整個大楚都在買,不僅大楚,還在海外依舊盛名,十年,蘇星月為大周創造了多少銀兩?
無法估量。
她花費的再多,也抵不上她賺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百姓可以被誤導,但真相不可能被完全掩埋,但清楚真相的那些人,也隻是搖搖頭歎一句可惜罷了,蘇星月已死,大楚已亡,史冊也已清楚記載,現在已是大周,誰無緣無故去推翻前朝的冤案?
蘇宓再看震驚到呆滯的蘇夢。
蘇夢是真的不知道,她為何對蘇星月的事情這般清楚?而且,而且她還知道這件事是祖父一手造成的,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當年祖父和皇上是密探的,她怎麼知道這件事?!蘇夢不敢問,不代表蘇宓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