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滿緋的珊瑚樹。
白玉為底,枝丫繁盛,紅彤彤的著實喜人。
蘇宓繞著圈看了一番,真心讚道:“很漂亮。”老夫人點頭,“這個你拿過去吧。”蘇宓不解,“好端端給我這個做什麼?”以為老夫人是讓自己拿回去擺著的,忙搖頭,“這尊珊瑚樹太貴氣了,擺在流芳院倒是不恰當,老夫人這裏擺著才正好。”
這是實話,流芳院皆以素雅為主,這珊瑚樹太貴氣了,擺著不恰當。
老夫人眉頭一皺。
“哪裏是給你的,是讓你給皇上的。”
見蘇宓眉間疑惑甚重,瞪了她一眼。
“還有兩日就是皇上生辰了,你竟不知麼?”
皇上壽辰,萬民進獻,所有人都在搜羅好東西呢,老夫人等了幾日,蘇宓一點動靜都沒有,今天忍不住了,遣了留螢去問,好嘛,不僅沒有東西,連個荷包都沒有!拉了蘇宓的手,語重心長道:“皇上現在確實疼你,但人與人是相互的,你也得念著他才行。”
“皇上自不在意東西貴重,但你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知道麼?”
蘭玖的生辰,蘇宓自然是知道的。
相伴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連他的生辰都記不住?
他的生辰,自己不需要送禮,就算送了他也不會看,隻,隻要把自己送給他就行了……
想起往年他生辰時的“胡鬧”,豔霞一片一片的往臉上湧,蘇宓不用伸手去摸就知臉上定燙得驚人,隻低頭,低聲呐呐道:“這事我和他有商量的,您不用管了……”
老夫人又不是沒出閣的小姑娘,一見蘇宓這羞澀的模樣,大約也猜到了幾分,這皇上已經把紀家當第二個寢宮了,說兩人沒有什麼,這怕是三歲小兒都不信的。尷尬的別開眼,“……恩,那我不問了。”
…………
紀家是不急了,但是旁人急呀!
特別是有些首飾鋪子,特特準備了許多男子的發簪飾品,就等著蘇宓上門呢,上次蘇姑娘不就送了皇上一個發簪麼,皇上時時戴著呢,若是自家的東西能出現在皇上的身上,以後的生意還愁什麼?
與紀家有來往的那幾家早早就在打聽了,隻要蘇宓要,什麼樣的都拿的出來。
分文不取!
結果,明天就是皇上的生辰了,蘇姑娘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她買其他東西了?首飾鋪子的人都急了,難道她買了其他的東西?紛紛轉頭去問,什麼成衣料子甚至銀樓都問了,蘇宓一樣東西沒買。
難道,皇上生辰,蘇姑娘,不送東西?
蘭玖生辰這日,天公作美,大雪暫清,暖陽高照,金燦霞光中,所有王公大臣,帶著一件比一件好的壽禮入了宮。拜先祖,接受眾人朝拜獻禮,再行宮中大宴,大臣們再出來時,已經午後陽光微醺。
酒足,腳步微踉蹌。
剛出了朱紅宮門,有大臣低聲道:“到底是沒爹娘教,恃寵而驕,好日子怕是不長久。”
這話沒有指名道姓,但周遭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京城的商販們前幾日都瘋了,都在打聽蘇宓,大臣們自然也知,同時,也知道了蘇宓沒買任何東西,而今日太監唱禮,紀家的禮也隻一份,很顯然,那個蘇姑娘,連禮都沒送。
這話一出,馬上就有人高聲反駁。
“亡者為大,好端端提人爹娘做什麼?”
“再說,蘇姑娘把銀子全捐了國庫,江南那邊的銀錢想必要周轉,京中的青瓷還在裝修未開業,蘇姑娘哪來的錢買東西?”
說話的是一名武將,身上悍匪氣甚濃,鼓著眼瞪著那位酒後狂言的大臣,目光甚駭人,都想上去給他一拳了!
那人被武將瞪得渾身一個機靈,酒意驟醒,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也覺無言見人,縮進了人堆裏。
馬上又有人附和。
“是了,再說了,年輕的姑娘哪裏需要買貴重東西,送些女紅就是份內事了。”
“而且蘇姑娘是低調的,難道還非得告訴你們送了什麼?”
“私下送不行?!”
正你來我往說話呢,突然宮門再開,竟是一隊侍衛,後麵的太監們排成了長龍,眾人忙散開讓路。
“誒,那不是你送的丘壑圖麼?”
“那是你送的流水瑪瑙?”
太監們抬的東西,一件比一件眼熟。
這不是剛才送給皇上的壽禮麼?
侍衛們騎著高頭大馬,後麵的太監長龍不絕,徑直往紀家的方向去。
好嘛。
皇上哪裏需要蘇姑娘送賀禮,他直接把所有壽禮都搬蘇姑娘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v= 麼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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