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蘇氏集團的總裁怎麼會和炎以沫搞在一起……張曼曼的眸色深了幾分,一隻手將手機握得緊緊的。太陽已經快落山,透過落地窗將最後的餘暉灑落,企圖溫暖那一臉色蒼白,全無血色的趙欣榮。她就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感覺不到分毫生機。炎以沫的目光剛看一眼,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走進趙欣榮,將她抱進懷裏,呼喚著她,“媽……媽,你怎麼了?我現在就叫救護車……”她還沒有掏出手機,趙欣榮的身體已經被蘇應寒抱了起來,“開車去,救護車一來一回耽誤時間。”“好。”炎以沫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緊緊地跟在蘇應寒身後。蘇應寒把車後門打開,將趙欣榮的身體平放在座位上,看了眼炎以沫,“你坐副駕駛,盡量不要動你媽。”她點頭,快速上了車。蘇應寒將油門踩到了最下,一句飛馳……市區最大的醫院門前,蘇應寒撥通了一個電話,“快拉一張床下來,有需要急救的病人。”他的電話剛剛掛斷,真的有人拉下來一張病床,將趙欣榮的身體搬到了床上,推往急救室。醫生是夏明軒的朋友也是上次炎以沫出車禍治療炎以沫的人。他一頭幹淨利落的平頭,一身鉛塵不染的白大褂,眼睛盯著蘇應寒,“我會盡力,你放心。”說完,他已經轉身進了病房,那病房的門緊緊地關上。炎以沫在病房門前徘徊許久,一雙眸中滿是焦灼,她的腳步從來沒有停下,轉的蘇應寒有些發暈。“別轉了,醫生已經進去了,你著急也沒有用。”蘇應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她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你放心,剛才那個大夫叫辰南,是整個市最有名望的大夫,你媽,絕對不會有事。”“謝謝你。”炎以沫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蘇應寒有些嫌棄地和護士要了一包紙巾,擦幹淨了她臉上的淚水,“別笑了,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這樣的笑比哭還難看。”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那扇病房的門,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嘴唇已經被咬出了絲絲血跡。突然,那扇門來了,她的身體就像是竄出去一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從病房中出來的護士,“怎麼樣了?我媽有沒有事?”護士看到一旁的蘇應寒,知道炎以沫的身份不簡單,幽幽地歎了口氣,“小姐,你先別著急,辰南醫生還在檢查,你再耐心等等。我相信,有辰南醫生在,你的家人肯定會沒事的。”護士說完離開了,炎以沫的緊繃的弦沒有鬆懈下來,整個人靠在病房的門上,眼神空洞,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蘇應寒的眸子久久地凝視著炎以沫,又把她拉回了座椅,“別擋著門,打擾醫生救治。”她坐在冰涼的座椅上,看著蘇應寒,重重地點頭,“嗯。”或許一個女人在自己遇到難以獨當一麵的事情時都是脆弱的,她現在對蘇應寒滿心的感激。整整過了半個小時,辰南才從病房中走出來。炎以沫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醫生,我媽怎麼了?我媽有沒有事……”辰南有些為難地看了蘇應寒一眼,又看向了炎以沫,“病人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她是心髒病突發導致的昏迷。是因為心髒對腦部的供血不足導致腦細胞大量死亡導致的。而且,送來醫院的時間也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如果昏迷後一周內不能蘇醒,說明腦細胞死亡較多,一般難以蘇醒。”“什……什麼……怎麼可能……我媽怎麼可能這樣……”炎以沫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這條消息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劈得她渾身發軟。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如果夏明軒能把媽送到醫院來,會不會媽就不會這樣了……眼看她就要倒下去,蘇應寒卻用一隻手支撐住了她的身體,“別急,辰南說了一周內不能蘇醒才會難以蘇醒,還有一周的時間。你媽隻有你了,如果你現在倒下去,她該怎麼辦?”炎以沫緊緊地咬了咬牙,勉強支撐著她發軟的腿,站直了身體,“醫生,有什麼醫療辦法可以幫助我媽醒過來嗎?”辰南搖頭,“對不起,心髒病引發的昏迷,醫療方法沒有辦法幹預。”“謝謝醫生。”炎以沫朝著病房裏走了過去,看著趙欣榮帶著氧氣罩,打著點滴的模樣,心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通通都是因為夏明軒!她緊緊地握著拳頭,牙齦咬的生疼。傷害了她還不夠?夏明軒竟然會對媽這樣……她絕對不能放過夏明軒和張曼曼這對狗男女!“炎小姐,這是住院費,醫療費,還有你家人需要的藥物費清單,一共五萬塊,請你到一樓交下錢。”護士將一直清單明細遞給炎以沫。她皺了眉頭,自己的錢已經都給了劉玉蘭平時日常開銷,剛剛貸款來的錢也被夏明軒據為己有,現在渾身上下哪裏還拿的出五萬塊?剛剛掏出手機打算給藍欣打電話,蘇應寒已經接過了那張清單,“我去交錢,你好好陪你媽。”“嗯。”她感激地看了蘇應寒一眼,坐在了劉玉蘭的身邊,望著她憔悴得一點兒生機都沒了的臉龐,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抓著趙欣榮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眼睛裏滿是堅定,“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天慢慢地黑了下來,她已經守著趙欣榮守了三個小時。蘇應寒交完醫療費後,就去找辰東談。清冷的燈光下,辰東正處理些醫療檔案,看蘇應寒突然走了進來,有些疑惑,“怎麼了?”“今天住院的這個人,你好好照料,包括以後的醫療費,我都交了。”他將一張銀行卡放在辰東麵前。辰東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蘇應寒,“應寒,你和這個炎以沫什麼關係?”“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完,蘇應寒就離開了辰東的辦公室。他知道炎以沫沒什麼胃口,就讓人送來了兩份清淡的晚餐,拎進了病房裏。“吃點東西吧。”說著,他已經打開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遞給她。她點了點頭,接過了他遞來的粥,大口大口地喝著,雖然食之無味,但是為了自己不倒下去,她必須讓自己振作。蘇應寒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保護欲,他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炎以沫的臉龐,“準備一個人撐到底?”她吃飯的動作僵住了,憑借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報複夏明軒和劉玉蘭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蘇應寒可以幫她……“蘇應寒,你之前說的事情還作數嗎?”她一雙眼睛盯著蘇應寒的臉龐,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他微微皺眉,“我說過什麼?”“你說,你想要讓我和你在一起。”炎以沫緊緊地咬著下唇,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蘇應寒,我願意,隻要你能夠幫我報仇。”蘇應寒的眸色深了幾分,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炎以沫,你確定你不會後悔?”“我確定。”炎以沫握緊了雙拳,堅定地看著蘇應寒,“隻要你幫我報複夏明軒,隻要你幫我救我媽,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他點頭,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現在就著手去辦這件事情,肯定會讓夏明軒把從你這裏拿走的一千萬通通吐出來。”“嗯。”她點頭。“走吧,你總不能在這裏守一晚上,明天再來,現在先回去好好休息。”他拉起了她。她以為蘇應寒之所以要帶自己走隻是想要帶回家行駛“男朋友”的權利,又深深地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趙欣榮,也隻好跟上了他的腳步。讓她坐在副駕駛上,他發動了車,疾馳在夜幕中。黑暗中,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散發著森森冷光,撥通了秘書的電話,“最近盛世源區有個人辦畫展,你去和他談判,每幅畫1萬元,通通都要。如果他同意了,擬定一份合同,可以先付十萬塊的定金,記得一定讓他簽字。”“是,蘇總。”秘書雖然並不知道蘇應寒想做什麼,但是老板的命令他從來不會違抗。炎以沫一臉疑問地看著蘇應寒,“你,你想怎麼做?”“你不用管了,你隻管好好享受做我女朋友的日子,剩下的事情通通有我。”蘇應寒看了眼炎以沫,又踩了幾下油門。深沉的夜幕中,一輛低調奢華的幻影在公路上疾馳,車內的炎以沫久久地凝視著蘇應寒的臉龐,靜謐得連根針掉落都可以聽到……嗡嗡嗡——一聲手機震動打破了車內的寂靜,炎以沫低頭看了眼手機,是劉玉蘭發來的微信,“我已經讓明軒準備好離婚協議了,什麼時候有時間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