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炎以沫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為她知道,她和夏明軒總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蘇應寒透過後視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手機屏幕上的信息,“準備離婚?”“嗯,不想繼續下去了。”炎以沫唇角泛起一絲苦笑,“不過,劉玉蘭的這份離婚協議肯定是讓我淨身出戶,我是不會同意的。”“我陪你回去看看情況。”蘇應寒說完就把車頭轉向衝著炎以沫所住的小區而去。蘇應寒把車停在樓下,就帶著炎以沫上樓,樓梯間的燈光有些昏暗,還沒有靠近家門就可以聽到劉玉蘭的聲音——“明軒,今天你必須和炎以沫簽了這份離婚協議,你看曼曼這麼好的女孩兒,你可得快點兒把她娶進門。”炎以沫從包包裏拿出鑰匙插進了鎖芯裏,打開了門。“炎以沫,你去哪裏瘋了……”劉玉蘭話說一半,看到了她身後一臉陰沉的蘇應寒,又憋了回去。她氣轟轟地挨著夏明軒和張曼曼坐在沙發上。炎以沫並不客氣,她拉著蘇應寒坐在了三人對麵的沙發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夏明軒。目光鋒利如刀,讓夏明軒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淩遲。他輕聲咳嗽了幾聲,“以沫,今天回來是想找你談談離婚的事情,離婚協議媽已經請律師擬好,你簽個字,我們好聚好散。”好聚好散?嗬嗬……炎以沫臉上的嘲諷之色越來越濃烈,如果夏明軒沒有把她的媽媽氣成那個樣子,還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她和他之間一定會好聚好散。可惜,夏明軒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的家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動的底線。她從茶幾上拿起了那幾張離婚協議,果然,劉玉蘭這份離婚協議是想讓她淨身出戶。說什麼女方結婚當夜出軌,且宮頸後位不易受孕,作為對男方的賠償,願意將名下房產給男方所有。她的眸子越來越沉,一把將那離婚協議撕的粉碎,“想讓我淨身出戶,你們做夢!”“你……炎以沫,難道你耽誤了我們家明軒這麼長時間就不應該賠償嗎?如果沒有你,我孫子現在都會跑了!”劉玉蘭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炎以沫,眸中湧動著怒火。炎以沫不知道劉玉蘭為什麼會這麼理所應當地認為是自己耽誤了夏明軒,夏明軒背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出軌,因為猥褻女學生把她拜托好多人找的工作也丟了,難道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劉玉蘭,你兒子這半年時間和我根本就什麼關係都沒有發生過,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和我結婚的,我相信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在法律上屬於詐婚!”她大聲喊著劉玉蘭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不叫她媽……她的媽隻有一個,因為夏明軒和張曼曼那對狗男女已經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劉玉蘭根本不配她叫媽!“你胡說!你胡說!”劉玉蘭指著炎以沫的鼻子,看著地上被她撕的粉碎的離婚協議書,撲到炎以沫身邊就想大打出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炎以沫麵前,他一臉淡然地看著劉玉蘭,“怎麼?上次你在醫院裏已經揪掉我一個價值一百萬的紐扣了,這次,還想再揪掉一個嗎?”劉玉蘭的牙關咬的緊緊地,“蘇總,這是我們的家事,蘇總難道想插手?”“對,我就是想插手。你兒子和那個女人已經把炎以沫的媽媽氣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這件事情,我會請律師和你們談判。至於賠償金多少,法院會做出最公平的判斷!”蘇應寒一隻手攬過了炎以沫的肩膀,“你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炎以沫不再任人宰割!”“你……蘇應寒,你真是眼瞎!憑你的社會地位,你找個什麼樣的女人不好,為什麼就偏偏看上了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劉玉蘭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炎以沫所有的“罪行”通通披露在蘇應寒麵前。“你要一個不能懷孕的女人做什麼?而且,她結婚當天就出軌,你就不怕頭頂一大片青青草原?”蘇應寒的眸子依然不瘟不火,唇角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半年前她和夏明軒結婚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包括你們之後認為的出軌,也通通都是和我在一起。至於懷孕不懷孕的就不用你操心了!”說完,他抱著炎以沫的手又緊了幾分,“聽說,夏明軒讓你貸款了一千萬是吧?你放心這筆錢,我也會告訴律師,通通交給法庭處理吧。”炎以沫點頭,“嗯。”劉玉蘭和夏明軒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完全沒有想到蘇應寒真的會給炎以沫撐腰,但是事情還沒有發現到那一步,他們不相信蘇應寒可以隻手遮天。“夏明軒,我現在會把我的東西通通拿走,至於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如果她再在我的家裏住一天,我就打電話報警說她私闖民宅,讓警察把她帶走。”炎以沫的眸子看向了張曼曼,閃過一絲濃重的厭惡。腦海裏全是她和夏明軒惡心地糾纏在一起的畫麵,還有那條沾滿了不知名液體的紅色的蕾絲內褲。張曼曼瞬間慌了,她本來是想嫁給夏明軒,可是現在才發現夏明軒之所以能夠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有個鐵飯碗甚至開畫展,一切都是因為炎以沫。如果他和炎以沫離婚了,恐怕什麼都沒了。她張曼曼怎麼能夠嫁給一個窮光蛋?漆黑的臥室沒有開燈,散發著一股**的氣息,炎以沫有些不好意思讓蘇應寒進來,“你在臥室門外等我,我收拾好,我們就離開。”蘇應寒當然已經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聽了炎以沫的話也就留在原地。炎以沫打開了燈,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狼藉,床上的床單,被子通通被滾的不堪入目。她眼裏的厭惡越來越濃烈,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吧。”她提著手中的袋子,和蘇應寒說。“我來吧。”蘇應寒接過了她手裏的袋子,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她走出一個家門的時候當然能夠感覺到劉玉蘭和夏明軒二人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和蘇應寒盯出一個洞來。可是,她不在意。客廳的燈光並不十分亮,反而有些昏暗,夏明軒和劉玉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整個家的氛圍都因為炎以沫和蘇應寒的到來而有些沉重。嗡嗡嗡——嗡嗡嗡——夏明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手機屏幕是一個陌生來電,但還是接通了電話,“喂,您好,有什麼事情嗎?”電話那頭的人,比他還有禮貌和教養,“您好,請問是夏明軒先生嗎?”“對,是我。”被人這麼尊敬,夏明軒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夏明軒先生,是這樣的,今天您在盛世源區辦畫展,我去了。十分喜歡您在藝術方麵的深度和造詣,我對您的畫也十分有興趣,請問您有沒有賣畫的意思?”那人問道。夏明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興趣,當然有興趣。不知道這位先生你看上了幾副畫?”那人笑著說,“如果夏明軒先生你願意將這些畫通通賣給我的話,我不介意全部收藏。”“啊?”夏明軒有些驚愕,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衝著電話裏問,“先生你確定你是認真的?沒有和我開玩笑?如果想大量收購這批畫,價格……”沒有等夏明軒說完,那人就打斷了他的話,“價格方麵好說。我想看夏明軒先生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見麵談一談。”“什麼時候都可以,隻要您訂好見麵地點,就算是現在也可以。”夏明軒的情緒有些激動,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畫展結束後肯定會有人買他的畫,但是卻沒有想過竟然會全部都被人看上。那人輕笑,“您不用著急,今天已經十點多了,我們兩個人見麵的話時間有點兒晚。我們就把時間約在明天早上八點如何?八點夏明軒先生的畫展也沒有開,我們就約在離您畫展最近的咖啡廳見麵。”“好,好,好。”夏明軒一連說了三個好,電話那邊的人已經掛斷了電話。看著他一臉激動和欣喜的模樣,劉玉蘭問,“兒子,發生什麼好事了?你這麼高興?”“媽,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拉著劉玉蘭和張曼曼的手,“剛才有個富翁說要買我全部的畫,想和我見麵談談。”“啊?兒子啊!真的是我們老夏家祖墳上冒青煙兒了!”劉玉蘭高興的看著夏明軒,“你看你,炎以沫那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你和她在一起三年,什麼成就都沒有,這一要離婚了,你就可以有這麼大的成就,不怪她怪誰?”夏明軒點點頭,“媽,你和曼曼就等著好了,等我把我的畫通通賣出去了,我就帶著你們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