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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我喜歡做人,不喜歡做商品,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宗忘川果斷的拒絕了劉總,並對掐著手腕不放的保鏢說:“鬆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就你這病怏怏的身體還能把我的人怎麼樣?”
劉總冷笑,對保鏢說:“給他點顏色看看!”
“是!”
保鏢一個凶狠的擒拿手勢,準備現場放倒宗忘川。
然而,宗忘川除了是私家偵探外,也是驅魔師,即使體力因為肺癌晚期嚴重削弱, 也不是一個空有蠻力的保鏢能夠欺負!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
在心底說了聲抱歉後,宗忘川趁著保鏢製住自己的時候, 將一抹陰煞塗在保安的胳膊上。
陰煞迅速入體,保鏢隻覺得後腦突然一冷, 身體抖了一下,隨後便眼前發紅, 看到的所有人竟然都變成了鬼魅,到處是妖怪,到處是白骨。
“鬼!鬼!不要過來!不許過來!打死你!打死你們!”
保鏢陷入了癲狂。
他大吼大叫,像喝醉酒一樣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根本不管周圍有沒有人, 也不管麵前站的是誰!
“啊!你這個……啊!”
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多人被他打傷,劉總更是被保鏢一拳打裂眼眶, 趴在地上不住哀嚎。
“瘋子!有人發瘋了!”
“快來人!救命!救命啊!”
“不要打我!閃開!”
……
一時間,宴會廳內哀聲遍野狼藉不堪。
所有人都隻尖叫著閃躲,一邊往後推一邊命令保鏢上前攔住這個突然發瘋的野狗。
……
……
“呼……呼……”
趁著全場混亂,宗忘川弓著腰偷偷離開宴會廳,體力不支的他貼著牆壁不住地喘氣。
肺很痛,每次呼吸都會發出類似拉破風箱的聲音。
“兩年前的我到底是怎麼……呼呼……我會被困死在兩年前嗎?”
宗忘川捂著痛處,自言自語地說著。
直到現在,他還沒想起當年的自己潛入伊麗莎白女王號的原因,也不知道“宗小川”將他的意識送回到兩年前的目的。
但從劉總的囂張言語中,他確定了一件事情:
伊麗莎白女王號不是艘幹淨的郵輪,正在舉辦的慈善晚會是披著慈善外衣的奴隸買賣市場!
“難道說我當年潛入伊麗莎白女王號是為了搗毀這個奴隸交易市場……”
宗忘川昂著頭,自嘲地說著。
兩年前的自己當然不可能這麼正義,多半是受某個受害者家屬的委托,順藤摸瓜找到伊麗莎白女王號,又陰差陽錯的混上船,被這些饑渴還無法無天的權貴們以為是新款商品了。
“難怪他們看我的眼神那麼露骨,甚至還公然表示要帶我回房間……”
回想宴會上的所見所聞,宗忘川感覺一陣說不出的反胃,下意識地想要摸出香煙抽一根。
手指伸進口袋,碰到的是冰冷的聖水打火機。
他猛然清醒起來。
肺癌晚期的身體哪還有資格抽煙!
不想死在這段回憶裏的話,就打起精神,找到離開的辦法!
宗忘川昂起頭,循著第六感,走向長廊的更深處。
直覺告訴他,在走廊的最深處,有一扇門,門後有他來這裏的原因。
……
……
“宗小川”扛著宗忘川的身體走進伊麗莎白女王號的地下宴會廳。
會場的正中央,巨大的逆五芒星魔法陣已經擺設完畢,四周點著密密麻麻十多圈蠟燭,祭壇上擺放著各式祭品。
新鮮的羊頭,還在跳動的心髒,盛滿鮮血的聖杯,做成幹屍的嬰兒……
李馨然和張靜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本就握在一起的雙手握得更緊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要我們為你做什麼?”
李馨然小心翼翼的問著“宗小川”,此時的她已經開始後悔和惡魔做交易了。
“宗小川”沒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會場中央,將肩上的宗忘川平放在魔法陣中,跪坐在沉睡的弟弟身旁,手指輕輕撫摸著最熟悉但也最陌生的麵容:“你看起來很憔悴,是噩夢讓你不堪重負嗎?”
“我覺得他隻是不想和你交換身體。”
“章敏”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陣刺耳的高跟鞋過後,她出現在“宗小川”麵前,說:“弟弟,你要是狠不下心傷害他,就讓姐夫代勞吧!”
“現在不怕事成之後我們一起被弟婿殺得神魂俱滅了?”
“宗小川”調侃地說著,突然聲音拔高,對明顯消極怠工的李馨然和張靜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這裏是什麼地方,和我們有關係嗎?”
李馨然對伊麗莎白女王號的過往毫無興趣。
“宗小川”於是自顧自的介紹起來。
“這裏曾經是一個海上奴隸市場。
每年七月份,來自全世界的奴隸愛好者都會彙聚這裏,參加一年一次的新品競拍活動。
這艘船的原主人是資深奴隸主,他的手下有一大批的調養師,能夠調養出各種口味的奴隸。
溫順如波斯貓的美貌奴隸、像野狗一樣不服管束的奴隸、比馬更加兢兢業業忠心不二的奴隸……
不管你要什麼樣的奴隸,都能在這裏找到正中心尖的那一個,隻要你付得起錢。他們還兼職定製奴隸業務,可以將特定的人調養成如你心願的美味。”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現在的伊麗莎白女王號隻是一艘普通的豪華郵輪,就算它有再多的黑曆史,也都是過去,和現在——”
“知道海上奴隸市場是怎麼消失的嗎?”
“宗小川”再次打斷李馨然:“讓海上奴隸市場消失的是蕭銘,而促成這一切的,是我。”
他長歎一口氣,說:“事情要從兩年前開始說起——”
“我對你們宗家的狗血往事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