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純對於病床上的杜思雨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皺著眉頭,她擺了擺手,示意權寰宇放開環著她腰的手。
權寰宇鬆開,看著陸景純走到病床的另外一端。
陸景純皺著眉頭,看著杜思雨,她眼中散發出來的恐懼跟恨意,是真切存在的,但是那份恨意的意思,跟她看著自己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她順著杜思雨的目光,發現看著的是杜父,她害怕跟恨著杜父,到底是什麼原因?
杜母看見陸景純走過來,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直接質問道:“賤/女人,你對我的寶貝女兒做了什麼?”
“我能對她做什麼?”陸景純挑眉,他們不愧是母女,就連罵她的話語,都是一樣的。
昨天回答酒店,杜母氣不過,就查了陸景純的資料,知道了她以前是一個很出色的心理醫生,“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一個心理醫生,我女兒現在也不認我,肯定是你做了手腳。”
陸景純冷漠一笑,聽著杜思雨害怕的聲音,看著杜父,“那就要問,杜小姐為什麼不肯認你們,甚至還這麼害怕了。”
她走到杜父身邊,質問道:“你對杜小姐做過什麼事情?”
杜父趕忙搖頭,“我什麼都沒做,女兒消失了十多年,我能做什麼?”
陸景純卻是狐疑得很,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但是杜思雨的害怕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她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杜小姐現在看著你,就很害怕,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呢?”她的語氣陰柔,眼睛更是緊緊看著杜父。
杜父惱羞成怒,杜思雨的害怕,陸景純的質問,他心裏慌得很,直接吼道:“老子什麼都沒有做,你再懷疑我,信不信我辦了你!”
“你敢?”權寰宇上前,擋在陸景純身前,目光盛怒,那裏麵的冰霜,十分駭人。
他們嘲諷他,就算了,畢竟當初是他拉著杜思雨去私奔,才有這麼一幕的。
但是他不允許別人這樣威脅著陸景純,那是他不允許的,也是一種禁忌,誰要是這麼做了,怎麼死也不知道!
杜父看著權寰宇眼中的盛怒,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惹怒了這個男人。
都說a市的權寰宇是一個不能惹的男人,昨天他們夫妻並沒有感受到這點,還嘲諷著權寰宇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但是現在,他居然被他的母港看得雙腿發抖。
陸景純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有時候,被保護的感覺好像也不賴,但是這個男人的威脅又怎麼能夠威脅得了她。
看著杜父那雙微微發抖的腿,他是一個體型算是偏瘦的中年男人,穿著一條直筒管的西褲,雙腿沒有幾斤肉,看著縫隙很多。
可是越是這樣的穿著打扮,也是能夠看出他現在在害怕,害怕什麼?當然是害怕權寰宇的那句“你敢?”
陸景純把手搭在權寰宇的手上,示意自己沒有事情。
她說話顯得慢裏斯條,清澈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杜父的眼睛,說道:“我又沒有說你做了什麼事兒讓她害怕,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杜父一怔,回想剛才陸景純說的話,她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這樣的反應,反而像是暴露了什麼。
“十多年了,你作為一個父親,看見失蹤的女兒第一眼,就說自己什麼也沒有做,杜先生,我真想知道,你這十多年,都做了什麼。”陸景純故意把他給繞進來。
杜母警惕看著陸景純,惡狠狠咒罵,“都說學心理學的都是妖精,你不用理這個妖精。”
陸景純笑了,並不是因為自己被人說成是妖精而笑了,而是因為,他們越是這樣,越是顯示了自己的心裏有鬼。
到底是什麼鬼,可能就要權寰宇去查查,或者等杜思雨坦白了。
陸景純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她還是那樣的驚恐,她都想問了,她到底在驚恐什麼?是因為杜父杜母嗎?
她看了一眼權寰宇,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並且一臉打算聽從她的決定去做事。
“杜先生,杜夫人,我是一個很遵守信用的人,我說過,若是杜小姐願意跟你們回去,那我隨時可以幫她辦理出院手續讓你們把人帶走。”陸景純慢悠悠說道。
與杜父杜母臉上那急死人的表情相比,她就像天空的那抹白雲,雲淡,風輕。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把我的女兒帶走。”杜母也沒有料想到杜思雨會是這樣的反應,頭疼著,隻好來硬的。
她的手緊緊握著杜思雨的手,宣誓著自己的主導權。
陸景純搖頭,輕輕靠在權寰宇的肩膀上,懷孕後的身體總是特別矯情,站多了不可以,坐多了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