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斷模糊著她的視線，她不斷地拭去，卻依然不斷地湧出，最後，她不得不將車停在了路邊。
靠著真皮椅背，她怔怔地望著後視鏡中的他，驀地，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手，不讓抽泣逸出。
--------
“夫人”
傭人看見楊羽珊扶著韓辰川從車上下來，忙上前去攙扶。
有傭人幫忙，韓辰川很快就躺在了床上。
詢問過傭人得知淺淺已經睡下後，楊羽珊也回到了房間。
房間內靜得能夠聽得見韓辰川平穩的呼吸聲，她看著他，驀地，她低身將他染著酒氣的外套褪去，在替他蓋被子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眉心竟是皺著的。
她坐在了床沿，輕聲歎了口氣。
他應該又有煩心的事了吧？他以前睡覺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遇到煩心事就連睡覺都不安穩。
嗞嗞
一道手機的震動聲劃破此刻的寧靜。
發現是他的手機在響後，她遲疑了幾秒，隨即從西裝外套裏將他的手機拿了出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俞凡”二字。
楊羽珊看了一眼沉睡的韓辰川，隨即按下接聽鍵。“喂。”
“大哥哦，嫂子。”
“嗯。”
“大哥今晚喝了不少酒，人還好吧？”
“嗯，沒事，我們已經在家裏了，他在睡覺。”
“嫂子，今晚見到你，真的很開心，本來還想跟你喝幾杯的，但你懷孕了，大哥又不準，所以”
“見到你們我也很開心。”這是肺腑之言。
“嫂子，我們已經有十來年沒見了吧？”
“是啊！”
“你總算回到大哥身邊了，如果你沒回來，我想，昨晚的聚會大哥又會缺席了”
楊羽珊疑惑，“回來？”
“是啊，大哥說你們鬧了點別扭，所以這些年你一直都在紐約”
“哦，嗯。”
“幸好嫂子你還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們和大哥很早就約定好每年都見一次麵，但隨著我們陸陸續續結婚了，大哥始終形單影隻，這兩年甚至還缺席了我們的聚會但是今年大哥帶嫂子來了，我們知道大哥終於等到嫂子回來了。”
“等？”
“難道不是等嗎？大哥這十多年都沒交女朋友，他不是在等嫂子回來麼？”
俞凡的話讓楊羽珊的身子微微一怔。
“嫂子，大哥是因為開心今晚才喝了那麼酒吧？”
“呃”
“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舉辦婚禮的時候別忘了叫我啊！”
“嗬”
楊羽珊幹幹地笑了聲，慢慢地放下手機。
俞凡的話在楊羽珊的心底激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熟睡的韓辰川。
他究竟是為了麵子，還是不願意提起她，所以才沒有跟俞凡他們說她是因為
“背叛”了他才跟他分開的？
還有，為什麼他會讓俞凡他們感覺他這十幾年都在等她？她在他眼中，不是一直都是除之而後快的人嗎？
楊羽珊深深地注視著他，充滿不解。
--------
翌日。
韓辰川扶著額坐了起身，殘餘的酒精在腦袋裏，讓他感覺頭部一陣疼痛。
昨晚在他的腦袋裏隻剩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好像是她送他回來的，好像她還跟他說了什麼可惜，他什麼都記不得。
--------
洗完澡從二樓下來，他看見楊羽珊捧著一盤水果，跟淺淺邊吃，邊聊著母女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