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朵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和陸逸寒的事情有關係?她可以解釋的啊,她可以解釋自己和陸逸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啊。
她心裏歎息著,想先去主任辦公室,和她說一聲自己已經回來了,可以終止假期算工資了。
員工休息室在醫院正東邊,主任辦公室在正西邊,她繞過醫院大廳的時候,門口問詢台執勤的小護士已經上班了。
“嗨。”淩朵朵和往常一樣,跟她們打著招呼。
“這不是淩朵朵麼。”平常看著可愛溫順的小姑娘,今天不知怎麼換上一臉的嫌棄:“你還敢回來啊,不知道現在全國通緝陸逸寒?所以和他有關係的人都抓進去了,你住在人家的家裏那麼久,還敢回來?”
淩朵朵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但沒機會,因為又被身後走來的另一個實習男醫生打斷:“這陸逸寒成為嫌煩的消息也過去好幾天了,聽說第二天他家就被查封了,查到你頭上,卻發現去你家也找不到你人,我們都以為你跟著陸逸寒一起潛逃了呢。”
“他沒有潛逃!”幾乎是潛意識的,她不想他們這樣隨意詆毀陸逸寒。
“哎呦?你還激動了?”那娘炮兮兮的男醫生,整個醫院都知道他一直看不慣陸逸寒,仗著長得帥有點兒臭錢就了不起了,非鬧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圍著他轉才行,現在好了,那個男人一夕之間身敗名裂,他自然開心的不得了:“我就說嘛,那種家夥,怎麼可能年紀輕輕賺那麼多錢,原來都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這種黑心錢,賺得真是惡心。”
“現在一切還沒有定論,都說了隻是嫌疑,不是……”
說到一半,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朵朵。”
“主任。”淩朵朵回身望去,那個總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穿著萬年不變的肉色絲襪的主任,也是她進醫院第一個帶她成長的人,私下裏,她都叫她師傅。
“你跟我去辦公室。”
“好。”
辦公室裏,主任先脫了外套,淩朵朵幫她倒了杯茶。
“你這些天去哪兒了。”主任先開了口。
“我……”淩朵朵說的很沒有底氣:“我在家。”
主任歎了口氣:“你別撒謊了。”
“我沒有!”淩朵朵急了:“我真的在家,隻是我一直住在朋友的房子裏,因為我在幫她看房,所以警察去查我的住所,才沒有人的。”
主任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警察那天找到陸家私人別墅的路上,撞見一男一女,他們開著拖拉機,說是進城迷路的夫妻。”
聽到這裏,淩朵朵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幫著陸逸寒逃跑?”
淩朵朵忽然沉默,她不想欺騙自己的師傅。
但是——
良久,她開口:“師傅,我隻是覺得,陸逸寒不是做出那樣事情的人。”
師傅歎息:“我的傻姑娘啊,他是不是那樣的人,自然有警方定奪,你摻和進去幹什麼?”
說著,拿起電話:“我現在要打電話給季警官,他說隻要有你的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他。”
淩朵朵忽然慌了,可是攔不住她師傅。
沒關係,等警察來了,就按照陸逸寒教給她的話去做就行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傳說中的季警官,竟然是她的高中同學——季柯。
“花朵兒。”
顯然,之前查到淩朵朵身上的時候,看到資料,季柯就認出了淩朵朵。
“原來是你。”淩朵朵有些恍惚,麵前這個挺拔高大的男人,和記憶中的那個他,漸漸重疊,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變得更高大了,眉眼更分明了些,側顏看去,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濃眉和大眼。
沒變的是,他還是那個喜歡叫她“花朵兒”的大柯哥哥。
以前讀書的時候,他總穿一個跨欄背心兒,在陽光下和一群兄弟打籃球,汗流浹背,卻每個角度和動作都完美好看。
每到那個時候,就有一群學妹圍在籃球場兩邊,毛巾零食能量水,應有盡有。
那個時候還不流行說國名校草這樣的詞,反正他就是帥到所有見過他的女生,都想被他娶回家。
隻是後來經過了艱難困苦的高三,這個陽光的大男孩兒意外落了榜,便悄然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也離開了淩朵朵。
因為不想讓淩朵朵緊張,所以季柯沒有穿警服,隻隨便套了個灰色連帽衛衣,鬆垮的運動褲,配上他標準的笑容,就這樣來了。
季柯隻說自己是擔心她的安全,才囑咐主任淩朵朵回來了通知他的,現在看她沒什麼事,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