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陸驍河就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不鹹不淡的回:“還行。”

“那你看那副?”

“不錯。”

滿入夢:“……”

她再接再厲:“你再看看那副?”

陸驍河嗯了聲:“挺好。”

滿入夢有些無奈了,現在展廳的人越來越多。她歎了口氣,還是拉著他去沒人的地方。

姑娘兩隻手拽著他手腕搖搖晃晃:“你生氣了?”

“嗯。”他靜靜看她,又:“很生氣。”

“生氣哪方麵?”

陸驍河摁著眉心,似乎壓著火氣:“氣你跟他講話,氣你被他碰了。”

滿入夢扁嘴:“又不是我自願的。”

陸驍河:“……”

他冷著眼看她。

滿入夢嘿嘿一笑,甜蜜蜜的抱緊,在他懷裏撒嬌:“哎呀,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行不行?我以後離他遠點,你怎麼這麼氣嘛。”

陸驍河低頭挑眉:“我氣?”

“不不不。”

她嘻嘻的笑:“是我嘴笨,陸爺最大度了!最好了!”

她用臉去蹭他的胸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滿入夢這哄人的功夫一流,就是撒嬌耍賴。陸驍河也不是氣她,他是氣自己怎麼來得這麼晚,讓聞衾占了她便宜。又氣聞衾那王八蛋惦記自己的心肝,依著那混賬的性格,八成是想跟他搶人了。

他摸摸滿入夢的臉,歎了口氣:“乖,剛剛是不是嚇到了?”

滿入夢重重點頭:“不過我對陸爺忠貞不二,絲毫不受男色誘惑。”

陸驍河陰森的笑了:“男色?”

“我又錯話了,該打!”

然後她伸出手板心,直直伸到他麵前:“給你打,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她閉起眼,咬著唇,像個等待懲罰的孩兒。陸驍河深深看他,目光落到她手掌上,抬手扶住她手腕,另一隻手作勢要打。

滿入夢從眼睛縫兒裏看她,哼唧唧:“輕點啊。”

陸驍河指尖彈她額頭:“閉眼,我還沒打呢。”

滿入夢認命的閉上,沒等來想象的疼。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掌心,她被陸驍河摟進懷,眼簾也被他親了一口:“怎麼舍得打你呢?是我錯了,不該對你生氣。”

他把手掌伸在她麵前:“給你打,痛痛快快的打。”

滿入夢看著這隻手。

修長,寬大,紋理略淺,牽著她的時候溫柔無比。

不過,她還真的拍過去一掌,陸驍河不痛不癢,還問她:“打疼你了嗎?”

她搖搖頭,伸出手臂愛嬌的撒嬌:“抱。”

陸驍河笑著俯身抱她,她挨在他耳邊:“不要不高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陸爺。我隻喜歡你。”

她看出他的不安,也看出他的患得患失,他是那麼愛她,第一次愛人就用盡全力。滿入夢不想讓他難過,不想讓他失望,也想好好的愛他,給他溫柔,給他甜蜜。

陸驍河覺得抱著她,

仿佛已經抱著全世界。

他摸摸她的頭發,輕言細語的哄:“寶貝怎麼那麼好呢?”

“有多好?”

陸驍河低笑,把她抱緊沒話。

好到,我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捧到你麵前。隻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

展覽是傍晚結束,最受歡迎的是油畫廳,其次是抽象畫,然後才是中國畫。不過,年輕的學生們能在眾多有名畫家中脫穎而出也是十分優秀的。

晚會定在明晚七點,每個人都可以帶男伴或是女伴。這是南慶今年第一場晚會,校方重視,學生們也很期待。

滿入夢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聽過還得跳舞,她對這方麵知之甚少,隻從電視上看到過。

她一個人在臥室研究的舞步的時候,許嵐敲門:“姐,少爺讓你去花園找他。”

這個點找她幹嘛?

不過見喜歡的人,女孩子總是會比平時更加注意儀態,滿入夢在穿衣鏡前檢查自己的著裝,並沒有因為剛才拙劣的舞步而弄亂。

裙子還是白參加畫展時穿的淡藍色裙子,已過肩的長發挽了個蓬鬆的丸子頭,耳邊略有幾根發絲垂下。少女腰肢纖細,雙腿白嫩無暇。陸驍河看她從遠處過來,眼眸變得好溫柔。

滿入夢被這景象弄得一懵。

從花園外麵走進來,路上都鋪滿蠟燭,沿著道路一直蜿蜒入盡頭,周圍的樹上和花上都掛滿了閃光的燈串兒。整個花圃在晚霞裏忽閃光輝,像一曲夜半夜曲,美得動人。

她走過去:“這都是什麼?”

陸驍河朝她伸手,嗓音裹著熱風聽來又低又沉,他笑:“崽崽過來。”

滿入夢把手放進他掌心,他抬高一個弧度,另外一隻手放在她腰肢:“我教你跳舞。”

不知從哪裏響起了的提琴曲,旋律優雅,如外之音散落在花園的角落裏。

每個音節都強力的拍在滿入夢心上,她的腰被他抱起一些,陸驍河讓她踩在自己的鞋上。倆人鼻尖輕抵,滿入夢有些緊張,睫毛顫了又顫:“這樣怎麼學跳舞?”

“你不用學,我會就行了。”

晚會跳舞這樣的風雅之事,名流富豪的公子姐都是會的。陸驍河出身不凡,會這些不奇怪。隻是這樣的他讓滿入夢想起一個童話故事,她仿佛就如那灰姑娘一般。

陸驍河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低低的一笑:“寶貝,你不是灰姑娘。”

滿入夢疑惑抬頭。

他薄唇曖昧擦過她鼻尖,抵死一吻:“你是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