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不過是鬱輕衣和莫衝聯手起來設的局。
可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太後會武功。
鬱輕衣跪在地上,莫衝垂著頭,身體半撐著地麵,此時卻已經了無聲息。
她哭不出來,心卻疼的厲害。
刀絞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斃命,再也無法相見,那種滋味難以言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侍衛已經領著趙太醫跑了進來,空氣之中凝固了一瞬,趙太醫飛快的走到莫衝身邊抓住他的手腕。
沒了脈搏,沒了聲息。
趙太醫見到鬱輕衣低垂著眸子,跪在旁邊一動不動,他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皇後娘娘,莫將軍已經去了,還請您節哀順變。”
鬱輕衣微微睜開雙眼。
那雙眸子裏沒有淚痕,卻隻有無盡血絲,她咬著自己的唇角,將下唇咬的血肉模糊。
“趙太醫,我是不是做錯了。”
趙太醫聞言,連忙搖頭:“娘娘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鬱輕衣低聲道:“若不是因為我,莫衝根本不會死,若不是我胡亂出的主意,他現在應該還好好的。”
趙太醫見到鬱輕衣神色有些魔障,知道皇上的死和莫衝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一個說不好,一個人頂著無數壓力的鬱輕衣,也許會直接崩潰。
趙太醫連忙道:“娘娘您千萬不要這般想,這些都是意外,若是您倒下了,整個京城會死的人更多。”
鬱輕衣站起身,整個人晃了晃。
趙太醫見她麵色蒼白,顯然是心思鬱結所致。
“娘娘,皇上出事,您是不是幾天都沒有睡好?”
睡?
她好像根本就沒睡過。
隻要一閉上雙眼,腦海之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蕭弦的臉來。
當著眾人麵前的無動於衷,一切都是她強撐出來的,她早就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這次太後的死,是她放手一搏,甚至她連自己的命都沒有算計在其中。
隻是沒想到,死的人竟然會是莫衝。
神色逐漸平靜下來,那侍衛將莫衝的屍體背起來,放在旁邊的大床上。
那侍衛紅腫著眼睛,壓低聲音到:“娘娘,我們現在怎麼做?”
鬱輕衣眯起雙眼:“怎麼做,自然是報仇雪恨。”
這四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帶著無邊的煞氣。
“報仇?娘娘要去找誰報仇?”
她冰冷的勾起唇角:“淳西王,文王,都要死!”
趙太醫皺了皺眉:“皇後娘娘,您一個人,哪裏能夠鬥得過這兩個陰險狠毒,手段老辣的,就連太後都死在了他們手上,他們絕對不會對您手下留情。”
鬱輕衣低笑出聲。
隻是那笑容之中藏著無盡苦澀。
“這件事稍後再說,先準備一下,本宮親自去邊關,將蕭弦的屍首拿回來。”
鬱輕衣親自挑選了棺材,讓手下的人將莫衝的屍身安排妥當,她忙碌了一整天的時間,讓人給莫衝下葬。
因為如今皇宮無君王,文王和淳西王落座兩旁,而如今被傳言有了身孕的鬱輕衣,則坐在了原本屬於蕭弦的位置上。
她微微垂眸,眼神向著下方掃了一圈。
“不知道眾位大人,今日還有何事要說。”
文王率先開了口:“自然是有,鎮北關得知皇上身亡之後,此時已經預謀造反,正率領大軍趕往天宇皇城,西陵國勢如破竹,現如今福州城已經徹底淪陷,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三個月的時間,天宇就要更名換姓。不知道麵對這種情況,皇後娘娘可有何高見。”
鬱輕衣眼神略微閃了閃。
所有的達成都不敢說話,隻是今日在場並沒有看到丞相的身影。
丞相身為太後的外戚,在太後死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翻身的機會,現如今已經被軟禁在了府中不得外出。
丞相的位置更是被撤下來,隻等有了時間一塊處置。
鬱輕衣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唇角稍微動了動:“本宮說過,會親自退敵。”
她從座位上站起身。
百官群臣齊刷刷的抬起頭看著她。
“不過我想與百官和文王打賭,若是本妃能夠退兵的話,今後本宮就要正正經經的坐在這個位置上,直到小皇子出世。”
她側眸看了一眼滿臉不甘心的蕭文柏:“當然,文王作為輔佐,將來也會成為皇叔,今後小皇子還需要您多多擔待!”
文王輕笑:“先不說你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他現如今還沒出生,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統領一切,你身為女子,不管宮規肆意幹涉朝政,已然有違規矩。”
鬱輕衣揚起下巴輕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如今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任由對方打進來,本宮絕對二話不說,就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你,再就是,按照我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