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城雲闕(2 / 2)

度南書刻意將腳步放得慢了一些便也聽到了長老們對於他的不滿,一直絮叨到了他快要走出內殿。

尊者的聲音這才緩緩跟來,卻是一句便教他安下了最後的心。

“我的徒弟,自然最是優秀。”

最後還有某位不知名長老氣急的“真真是不可教也。”

度南書卻是心情大好,走出了內殿。

長老們一向絮絮叨叨,那人也沒有定要他去等的習慣。一個人出了內殿,度南書想了想索性決定先去將東西歸還了。

尚清樓依舊是歌舞升平的樣子,明明是個小酒館,看上去倒是比那些個天香樓迎春閣來的更為熱鬧。

今日舞姬撤了大半,坐在台上的是個說書人,度南書來的時候,他口裏的故事已經講了大半,且說到雲起城同洲的地煞城。

“這地煞城本有一個城主。”說書人搖頭晃腦,說到這裏卻是一停。

“你莫要胡說,地煞城何時還有過城主。”底下人倒也熱鬧接腔,與其說是反駁,倒不如說更多的是為好奇。

“我可沒有胡說。”那人故作玄虛的搖晃著腦袋,底下的辯駁之聲反而弱了下來,等到人們都重新露出認真傾聽的模樣,他這才緩緩接道,“當年地煞是有城主的。城主城主,有城自然就有主。隻不過那地煞城主的寶貝女兒被賊人綁了去,地煞城主交不起贖金,就把這塊地煞寶地抵給了賊人。是以地煞城現在也就沒有了城主。”

他話說完,底下人均是嗤了一聲,不少人起著哄要換下一個。

“換就換。”那說書人嘟囔了幾句,終究縮了縮頭,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故事實在講的不盡人意,“那便換一個雲起城的吧。”

“度公子?”

度南書方才還準備再坐下聽片刻這不靠譜的說書,便見以為還要等上一時半會的女子出現在了麵前。

今日的羽虹換了身裝扮,倒是少了幾分誘人不自知的美人魅骨,多了幾分少女的清純,雖一路走來同度南書搭話,卻也沒了平日的回頭率。

見度南書看到她,羽虹掩麵笑了笑:“度公子這是在想些什麼,這般入神,連我到了竟都未注意。”

“還不是姑娘今日未施粉黛扮作哪家少女,少了平日裏那股先人一步的脂粉氣,方是刻意不想讓我察覺吧。”度南書順勢接話,卻是說到這裏,自己反而一愣,微微掃了女子一眼。

對方還嗤嗤笑著,麵上染緋,未曾注意到他的失常,自身也並未有什麼異樣。

反而是周遭不少本還沒有注意到羽虹的人因著女子的笑顏逐漸注意過來,隨著人們之間的交談和相告,更有越發矚目的趨勢。

“好了,度公子定然也是有事找我,不如我們去樓上雅間詳談?”女子素來習慣這四周人的目光,不一會兒便收斂笑容,倒是不懷好意地衝著度南書挑了挑眉。

本是極為正經事情,在那樣的媚眼如絲和隱隱暗示的語意下就仿佛一切都有所不同,很難不讓人想歪,更別提在場許多,對於這位羽虹姑娘可早有一些非分之想。

被諸人豔羨的毛頭少年卻是大大方方一笑,“姑娘此言,正合我意。”

態度之自然讓有些人懊惱自己想歪,卻也依舊有些人覺得這少年懵懂,不知美人之意,既是豔羨又是可惜。

兩人便是一並上了樓梯沒有理會下方眾人。

原本聽說書來的人們均是傻愣愣地看著這位羽虹姑娘的背影,思索著即將在雅閣發生的事情到底會為何。

隻留那說書人一人獨自侃侃:“雲起城那位雲尊,可是要與恒隆那位小公主結下琴瑟之好呢,若不是那位公主……”

那位公主如何,卻是不知。

度南書坐在雅間,卻怎麼也覺得不自在。好奇心驅使著他下去將那說書人的胡言亂語聽完,理智卻又告訴他,眼前的這位姑奶奶可也不容易討好。

“不過是一個請來編故事的凡俗人,這麼容易就將你騙過了。”羽虹看著他飄忽的眼神,輕笑一聲,伸手去倒了茶。

茶壺裏的水本是溫涼,經過她手流淌出來的水卻是冒起白煙轉為滾燙。

度南書看著眼前這位姑奶奶將那杯滾燙的茶水遞來,就知怕是惹惱了。

那蒸騰過茶具的火玄力尚還在茶盞上留著隻有他度南書能看見的特有玄力色彩。

火紅一片,好不熱鬧。

“怎麼,不接?”女子挑了挑眉,眼底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