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城雲闕(1 / 2)

尚清樓的歌姬羽虹。

出了名的美人嬌羞,體貼溫柔。

隻是此時美人露出花容下的獠牙,顯出幾分女魔頭的模樣。

度南書這下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但他也不敢不接。

麵上的僵硬隻持續了一瞬,他最終還是緩和下神情伸出了手,茶盞入手卻是一驚。

那片刻之前還熱鬧一片的火係玄力在他入手的一瞬消散了大半,雖說杯內茶水之中還殘留著些許散發出的餘熱,杯壁卻是清涼一片。

即便不能修習玄力,度南書心裏也清楚其中難處。

再瞧美人抬頭望著他也是一笑,“我可還沒無聊到欺負你一個不懂玄力的小孩子。”

她伸出手去也為自己續了一杯茶水。

“怎麼,可是不敢喝?”羽虹端著茶盞探到嘴前,看錦衣少年依舊傻愣愣地看她,又故作生氣地挑起眉來。

她端著她那同樣冒著白煙的茶水一飲而盡,度南書看著,也跟著對方的動作,將自己那杯飲下。

看似滾燙的茶水入口卻是微溫,吞咽下去更是一片通透的清涼,帶著微微的草木清香。

縱使度南書並不擅此道,倒也能從自己身周頃刻間四散而出的玄力看出這杯茶水價值頗豐。

“看來你還果真是個不能修煉的體質。”羽虹雖然看不到那玄力色彩,但也有所察覺。

美人挑了挑眉,探出手去將那茶壺提到了她桌側:“我這上好的凍玄茶,用來招待你怕是浪費了。”

“說吧,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度南書看著女子用藍色玄力探了探那茶壺,雖說他看不見內裏情況,但就以他身周所覺的一點微涼,這茶的名字緣由倒模模糊糊知了個大概。此時聽了她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行的來意。

他從懷裏掏出一物,那小果呈杏仁的形狀,卻是要大上一些,整個是幽灰的顏色,隱看還有暗色紋路在其表麵。

“這集玄果我也用不上了,特來歸還。”度南書將那果子放在桌上,推給女子。

羽虹卻是看也沒看一眼,一個揮手便又由玄力隔空推回。

“看上麵塵封未解,想來你是半點也沒有使用了。”不等度南書提問,羽虹便率先開口道,“既然送出去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會收回,你便留著吧,日後總有用得上的一天。”

“可這……”

“這上麵的塵封就是用來儲存用的,隻要不捏碎,這枚集玄果可以放置的年歲怕是要比你的壽數還要久遠。”羽虹故作不知他要問什麼輕笑揭過。

度南書見她不願答,這也放下了詢問的心思。

那集玄果還安放在桌上,當日求之是為情急,有很多疑惑之處他雖有所察覺卻也並未細想,此時卻是心下疑慮叢生。

這羽虹姑娘修為豐厚卻甘願在這一小酒樓中做個歌姬尚還能說是她自己喜好,可這集玄果和凍玄茶兩物,就算這女子背景再為強大,也不像是能隨隨便便拿出來招待他一個普通少年的物件。

度南書正疑惑思考著,鼻尖卻是傳來一股極為輕微的淡香。

那香味有些熟悉,卻是從羽虹身上傳來。

今日的歌姬未施粉黛,平日裏的脂粉氣淡了不少,才使得這股香味漸漸散發出來。

度南書眼睛一凝,認真地掃視起了麵前的女子。

修習之人本就經過洗精伐髓的洗禮,也並沒有真正貌醜之人。這位靠臉為生的歌姬更是美得少見,即使未經刻意打扮,發絲也還是隨意挽起,衣著更是少有的素美,但也不減半分豔色。

度南書卻是很快注意到了對方手間的一串串珠。

珠玉粉潤晶瑩,襯得女子的手更是膚白如雪,卻是一件極好的裝飾。

隻是那粉珠帶白,對於羽虹這樣麵容豔麗的女子,終究沒有那豔麗的色彩適合。這點裝飾反而顯得樸素突兀。

令度南書注意到它的卻不是這些。

而是那清淡卻明顯的香氣,正是由這粉珠手串上傳來。

這香氣雖然清淡,卻是熟悉。

度南書心頭百轉,實際卻也並未耽誤多少時間。

見女子已然快要生疑,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少年本就眉目俊逸,此時又染上幾分少年人意氣風發的肆意,一眼倒真像是個不知世事的富家公子哥。

他一手拿過桌麵上那昂貴的果子,大大咧咧地在手中顛倒翻看了一番,這才又看向女子:“那便謝過羽虹姑娘了。”

羽虹看著他,頓了頓,本想說點什麼,最後掩麵笑起,遮掩了過去:“度公子客氣。”

度南書知曉這女子對他有諸多隱瞞,便也就客套了幾句過去。

告退之時隱隱還能聽見女子嘟囔之聲,大意不過是他態度冷淡,喜怒無常。

喜怒無常的度南書出了尚清樓麵色就冷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