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城虎賁寨(1 / 2)

“小姐要這個人。”

灰衣人一句話,那大漢麵上千百般地不情願卻也仍是放了行。

度南書想了想還是將那位老人捎上,一起進了城。

老人家還忙著要回家給人送藥,而那位小姐又急著要見度南書,是以幾句話見兩行人便是分道揚鑣,各自走了不同的方向。

那老人背著的藥筐極為特別,其中設置的玄力屏障堪比一個簡易版的玉佩。以度南書多時觀察來的經驗,似乎這樣的結界勉強隻有尊者級別的強者擁有設置的可能,而那個老人身上卻並未擁有半點玄力的色彩,反而是和他一樣,一看便知終生不是修習玄力的料子。

度南書思量一會兒便將那古怪的老者放到腦後,而這時那領著人進了昔日地煞主城的人也是一邊瞪著度南書一邊攔下了跟在度南書身後的禾珂。

“小姐隻請度公子進去。”大漢滿臉絡腮胡子,模樣也是極為陽剛,偏偏流露出一股怨氣,陰陽怪氣地開口,倒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可度南書也瞧見,初品玄力的禾珂幾次暗中想要使力硬闖卻是每每被這位其貌不揚的大漢隨手攔在後麵。

這昔日的虎賁寨,恐怕也不簡單。

“公子請。”灰布衣衫的小廝回來路上換了身羅裙,露出那嫩白的麵容。

小姑娘生得靈巧動人,但度南書卻怎麼也忘不掉初見時對方背著那打著補丁的行囊,一副落跑的模樣。

“請。”那小姑娘看他沒動直直望來,靈動的眼睛裏隱隱寫著幾分警告。

度南書這才邁了步子,踏入了那被熏香籠罩的房間。

“小姐在裏麵等你。”那小姑娘如是開口,說完便伸出手去拉上了房門。

少了那一個通風的口,那一屋膩人的香味便更是撲了滿鼻,讓度南書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來。

“你是她的友人?”裏屋有一個聲音緩緩開口,透過屋內層層熏香與屋中彌漫開來的水汽。

度南書這才發現這房間竟是一個極大的浴池,浴池的另一頭有著一道鮮紅的身影。

“你是她的友人?”那聲音突然近了許多。

度南書還沒來得及細想是否要避嫌偏過頭去,那聲音便已然出現在了耳側。

另一端的紅影消失不見,而他的身側卻是驟然間多了一道紅色的靚影。

紅色的玄力卻是連接著那人消失的整條線路,玄力所及之處,水霧更是濃鬱了幾分。

這人很強。

度南書心下一驚,便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猛然轉過頭去看向那位小姐。

“她竟連這也交給了你。”那紅影卻並沒有動他的意思,反而緩緩地走遠了幾步。

度南書卻是透過水汽看著那人手中,祭祀所給的信物赫然不知何時被這人奪了過去。

聽著紅衣人隱約間有些曖昧的語氣,度南書回想起那位除了尋人全然沒有半分雜念的地煞祭祀,狠狠地皺了皺眉。

這人在試探他。

回想起那躲於櫃子裏的少女,度南書麵上不顯,緩緩開口回應道:“是她們,而非她。”

此話仿佛一個開關,讓那紅衣人猛然望了過來,眼底的驚喜之色幾乎是無法遮掩。

度南書這才心下一鬆,他賭對了。

“巧兒可是找到了。”

那人急急問著,腳下也是邁步朝著度南書走來。

方想起對方性別的度南書剛準備退,便看見了一張雖然有著幾分妖氣卻更不失英氣的男子麵容,一時愣住,倒是叫那人直接近了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巧兒她……”

這人話語激動,聲音近了,度南書這才發覺,這個遠聽有些雌雄難辨的聲音的的確確是個男子的聲音,低低沉沉,哪怕幾分慵懶掩飾也顯不出半分女兒嬌態。

“我為什麼看不到你的記憶。”隻是這方才還看著度南書極為親切的人卻是下一刻驟然冷來臉來,甩開了度南書的手。

“你可別是在騙我。”他這話似有些動怒,周遭的玄力都沸騰了一倍,還未觸及到半點浴池中的水,屋內卻是又蒸騰起了大半水汽。

度南書心下暗道不妙,捏緊了些玉佩隔離了身周逼近的玄力,卻依舊是被那熱氣蒸騰得有些不適。

“弄玉。”

一道聲音低低從外麵傳來,關閉的大門驟然開啟,一道人影緩步踏入房間,看著這蒸騰的水汽來人更是狠狠地皺了皺眉。

“你還想任性到什麼時候。”

那人一揮手間,滿屋的熱氣便頃然間消散地一幹二淨,水汽落下,四周空明了不少,就連周圍那有些膩人的香味也仿佛被隨著這男人踏入而來的清冷之氣揮退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