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自由的衝動，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口答應下來。
可不知為何。
思慮良久後。
謝婉秋又突然像是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直接軟了下來。
搖頭，歎息。
“還是算了吧，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下輪到許揚詫異了：“嗯？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謝婉秋趴到高出一個台階的落地窗陽台上，遠眺著窗外繽紛絢麗的株江夜景。
神情複雜。
“拜金也好，認命也罷，總而言之，粵州這座城，太大了，人也太多了，即便沒有這一個齊景耀，也會有下一個齊景耀，但幸運卻不會總眷顧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很多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齊景耀不是那麼的自負，如果齊景耀對我不是像在狩獵一般，在把獵物逼到絕境時又留有一絲掙紮空間的話，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恐怕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我就已經像很多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一樣，徹底淪為男人們的附屬品和玩物了吧？”
“而幸運的是，至少在遇到下一個跟齊景耀一樣的男人之前，我現在還有得選，如果有人要問我，籠子裏的金絲雀，和養在魚缸裏的小鯉魚，我會選哪個，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因為呀...”
“鳥兒都是有翅膀的，飛不了，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而鯉魚就不一樣了，有鰓，有鰭，有水，雖然能夠遨遊的空間不大，可至少還是活著，並且...心安理得。”
聽完謝婉秋這段話，許揚不禁苦笑地搖了搖頭。
“小鯉魚啊，你這話說的，也委實太慘了些吧，搞得就好像我是什麼古時候的紈絝衙內，正在迫害良家婦女似的。”
謝婉秋回過頭來，眼角掛著晶瑩，展顏一笑。
“哪有的事，分明是我動了歪心思，主動送上門來的求包養嘛...要不，官人看在小女子這麼可憐的份上，行行好，就收了小女子吧？”
許揚挑了挑眉：“嘿嘿，本大官人的眼光，那可是挑剔得緊呢，你要想讓我收你，總得說說你都會點什麼吧？”
“不瞞官人，小女子會的可多了，不光是會彈琴奏曲耍呆賣萌，而且還會蘿莉音哦，關鍵是性格乖巧，不爭、不搶、不哭、不鬧，官人要是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下個店了哦！~”
“哈哈，既然這樣，那本大官人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吧...來，小娘子，給爺笑一個先。”
許揚輕輕捏住謝婉秋的下巴。
小娘子果真就笑了。
笑得是如此的梨花帶雨，惹人疼惜。
許揚一手捧住謝婉秋的側臉，另一隻幫她擦著淚水，柔聲笑道：“你看你，不是剛剛才說的不哭也不鬧麼，這才一秒鍾的功夫不到呢，就堅持不住了？”
謝婉秋嘟著嘴，委屈巴巴地道：“我也沒想哭呀，可是...忍不住怎麼辦？”
“忍不住，那就幹脆別忍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沒人敢笑話你的。”
“那...你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什麼請求？”
“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我還從來沒有嚐試過靠著男人的肩膀是什麼感覺呢。”
“好。”
於一片無聲的哭泣中沉默良久，在察覺到姑娘的抽泣已經漸漸止住後。
“怎麼樣，小鯉魚，哥的肩膀，靠的舒服吧？”
“一點兒也不舒服，骨頭太硬了，硌。”
“得，既然這麼不舒服，那我可鬆開了哈。”
“別，讓我再靠會兒，就...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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