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駱佑潛早就從原本的難以接受中恢複過來,對他這副反應見怪不怪。
雖說他完全可以去找更好的房子,但後來因為陳澄,他也漸漸覺得這破地方也沒想象中那麼差。
賀銘唏噓不已:“說實話啊,我真覺得陳澄跟這裏八杆子打不著,她身上有一股仙氣,總感覺是下凡來曆劫的。”
駱佑潛笑了笑,說得話卻歎息一般。
“應該是經曆得太多了吧,所以把這些都看淡了。”
一出生就沒了父母,靠自己長到現在這樣。
中間吃過的苦,是他難以想象的。
駱佑潛一想到這,就覺得心疼。
“你要是回去打拳的話,憑你這水平,一個月拿了拳王,光獎金就能拿好幾萬了吧,你還能請陳澄跟你一塊住個好點的地方。”
現在他聽到打拳沒有之前那麼抵觸了。
隻說:“想多了你,兩年沒練,拳王哪這麼容易。”
更何況。
他以什麼名義讓陳澄也搬去住呢。
雖然認識不久,但他很確定,陳澄不可能會同意。
吃完快餐,賀銘也沒久留,這種天氣他父母不放心他一直待在外頭。
駱佑潛回房,原本想給陳澄發信息,但始終不知道找什麼話題,他從來沒喜歡過女孩。
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打來電話的是快遞員,讓他出來拿快遞,是……那個女人寄來的,同城快遞,她甚至都不願意自己送來一趟。
駱佑潛自嘲地笑笑,趿著拖鞋出去,外頭的水淹沒腳背。
“謝謝。”他跟快遞員道了聲謝,抱著一大箱東西回屋。
撕開封條,最先觸及視線的便是兩塊獎牌,一金一銀。
當初決賽出了那事後,駱佑潛就把獎牌隨手塞在哪了,後來也沒找過,沒想到再見到竟然是這幅景象。
金牌上落了灰,擠在破紙盒裏,顯得有些委屈,連帶著那天耳畔依稀的呼聲都弱了不少。
駱佑潛伸手拂去灰塵,
手指觸及時心髒猛地一沉,於是沒再多看,收起箱子潦草地塞進了床底下。
空中灰沉的積雨雲悄無聲息地裹挾了他的周身,那一箱子東西,潛藏著一種近於輕蔑的東西,廉價得像一場午夜的夢。
醒過來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雨一直下到後半夜。
或許是因為明天沒課,也或許是因為箱子裏那塊金牌,駱佑潛始終沒睡著。
陳澄也還沒回來,不過不稀奇,雖然說好去三天,但是拍戲這種意外多,多個一天兩天都正常。
忽然,臥室裏那盞修好沒多久的燈“哢擦”一聲,閃了一下,滅了。
他起身,才發現整個出租屋裏頭的水電都停了。
在一片黑暗中站了幾分鍾,他也沒為這事覺得煩躁,反而是心間一動——有理由給陳澄打電話了。
他已經將近快兩天沒給她發過信息了,直接忘了現在是後半夜,就撥了語音通話過去。
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係統提示——好友的手機也許不在身邊。
取消通話後,才又一個撥過來,陳澄發來的。
他聽到那一頭嘩啦極響的雨聲,落在鐵板屋頂上,砸出讓人氣悶的聲響。
陳澄的聲音泛出疲憊的困意,嗓音有點啞,尾音成了倦怠的綿軟,有氣無力的。
“喂,怎麼了?”
“呃……沒什麼,就是屋裏突然沒水沒電了。”
陳澄“啊”了一聲,最後一口空氣悶在肺裏,呼不出來,用力壓了壓眉心,才疲憊地說:“我忘記交水電費了,你是要洗澡嗎,我馬上打電話過去說一聲。”
“不、不是。”駱佑潛忙說,“我還以為破了……你在哪?”
她聲音輕飄飄,仿佛囚滿了空氣中氤氳的水汽,在人心尖兒上輕而易舉地剜上一刀,像是一句密語。
讓人心疼地在心上砸出細碎的血沫。
“剛回汽車站,有積水,車不開,在地上蹲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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