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推開化妝間的門走進去,便見宣庭葒已經在裏麵等候,見到她,便是一臉的歉意,:“阮,貴客有事先走了,不過雖然沒能見上一麵,但是他對你的表演還是很有好感,特意送了禮物來,也算結下善緣。”
他著,指了指旁邊精致的包裝盒,“你打開看看?”
沒見到人,阮棠倒也不算失望,反倒是一臉的若有所思,“或許已經見過麵了。”那般無雙的氣場,若非他,還有誰能擔得起貴客的稱呼?
宣庭葒一愣,沒聽清:“你什麼?”
“沒什麼。”阮棠笑完便過,注意力放在這份禮物上,這一看,興致更濃,因為這禮盒不是一般的包裝盒,而是一個巧的牙箱籠。
古代時,衣物均放在箱籠裏保存好,而據記載某皇室便最喜牙箱籠,即用象牙雕刻的箱子來保存衣物,可謂是奢侈至極。
到了現代,莫是牙箱籠,便是箱籠一詞都少見,更何況眼前這箱籠雕琢的極為精細,又有歲月的痕跡在其中,隻怕年頭不了。
她走過來,打開牙箱籠,映入眼簾的赫然便是一件金燦燦的蟒袍。
宣庭葒跟著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眼都直了,顫抖著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頓時一片狂熱之色,“這……這蟒袍的材質、做工也太精細了!我記得我老師那件蟒袍便是民國時期花費了大價錢裁出來的,都不及這件來的巧奪工。”
他著,又推了一把阮棠,激動的催促:“正好你沒卸妝,快、穿上試試!”
這一套蟒袍穿在身上,竟比一般的戲服要沉重的多,領口不是很合身還需要再改,但是華服加身的美感卻驚豔的令人無法形容。
戲服是花團錦簇栩栩如生,豔的逼人,尋常人壓不住便會被華服襯成庸脂俗粉,但阮棠不會,她的美本就是掠其鋒芒的豔色,更有一股舍我其誰的驕縱氣勢在其中,這衣服穿在身上便好像是為她而生的一般。
人美,在華服的襯托下,更是美的傾國傾城。
她信手拈來的唱了一段“人生在世如春夢,且自開懷飲幾盅——”
時鈺與曲見琛走進來時,一瞬間便被迷住了眼。
阮棠美目流轉朝門口掃了一眼,又是水袖一甩,纖纖細手指向時鈺,唱:“你若是稱了我的心,合了我的意,我便來、來、來朝一本奏當今,管卿家呀,叫你官上加官職——”
時鈺看著她,這心呀,別提是何等滾燙滋味。
你這禍水聽聽,你這話,他哪次沒得趁你心如你意,哪裏在乎過什麼官職好處,完全是惹不得你這冤家啊!
這妖孽一肚子壞水還沒使完,媚眼斜睨,水袖朝曲見琛一甩,唱:“你若不隨我的心,不合我的意,我便來、來、來朝一本奏當今,管叫你趕出了宮門,削職為民受盡酷刑,啊~~啊~~”
這一唱,又嬌又壞還帶著幾分得意在其中,曲見琛的心口驟然一跳,不清是什麼滋味。
他伸手,勾了一把阮棠的衣袖,將人往懷裏一拉,桃花眼含笑,帶著流淌在血液裏的柔情萬種,慵懶的語調輕柔的問:“我若趁了你的心,不要加官進爵,貴妃娘娘給什麼封賞?”
他是既想襯她的心,又想把人狠狠的欺負到哭,讓她在他懷裏哭著撒嬌求饒,方才過癮。
阮棠將他踹開,嗔道:“賞你進宮做力士(太監),日日給娘娘斟酒端茶倒痰盂。”
倆人還要再鬧,時鈺看著她身上華美的戲服,突然淡淡的開口,問:“蟒袍哪來的?”
這話下來,曲見琛也來了精神,他的眸光一閃,隻摸了一把綢緞,張口便出它的來曆:“這蟒袍不簡單,麵料是皇室禦用的彩織錦緞,紗是雲霧綃,花案不僅用金絲線來繡,還有多種孔雀的羽毛等材料,這個精細的做工也不是現代手工能繡出來的,應該是清末皇室出品的戲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