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動蕩民國(2 / 3)

她將資料和一疊照片遞上去,:“這裏有一部分是守舊派的人,一部分是新銳派的。我從十六歲往上到二十七歲之下所有女性中篩選,在相貌相似度方麵篩下去一批,又從談吐身份都方麵篩下去一批,最後剩下的就隻有這不到十個人。”

裴恙睜開眼,擺弄了一下上麵的黑白照片,這些人穿著打扮各有風格,但是麵容皆與阮棠有幾分相似,旁邊還記錄著她們的名字和背景。

凝露:“第一位是北虞那邊的一位郡主,從氣度上與夫人最為符合,但是探子來報這位郡主前不久有在公共場合出現,不能斷定是替身還是本人;第二位是我們標記過的新銳派軍統特務,曾經在原欽然的指示下殺死過一位R國高級軍官,無論心智謀略都與夫人較為相似,但是這個女人如今卻已有二十六歲,從年齡上判斷與夫人差距甚遠……”

裴恙漫不經心的抽出一張照片,神情微凝,他指著上麵的人,問:“這是誰?”

凝露看了一眼,:“這是新銳派的人,顧明瀾,背景是團級幹部的女兒,論起背景本不應該被記錄在冊,但是前不久她大出風頭,從一介白丁直接飛升成首相康念身邊的首席翻譯官,其事跡在臨寧一代廣為流傳。”

照片上的女人,正提著一把槍,抵在一位軍官的手上,柔美的旗袍狠辣的手段,形成鮮明的對比,讓這張抓拍照充滿了張力。

她和阮棠並不是很像。

阮棠金發耀眼、常年穿著洋裝打扮的像極了國外的摩登女郎,而這個女人卻穿著旗袍一股古典美油然而生,裴恙從未見過阮棠穿旗袍的樣子,但卻一眼打中了這個女人。

“顧明瀾……”

他重複著這個名字,敲了敲桌子,:“進一步查她。”

凝露驚訝:“您覺得她會是夫人?”

“就算新銳派有心對您下手,也不會讓一位首相的翻譯官孤身犯險吧,尤其目標還如此明顯”

凝露顯然是不信的。

裴恙卻扯了扯唇角,開口道:“隻要她是阮棠,無論什麼身份她都敢來,哪怕是皇後娘娘又有什麼緊要的,因為也隻有她……”

他沒下去,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也隻有阮棠,能搞的定裴恙。

無論她是誰,都注定是裴爺的劫難。

凝露在心裏微微歎息,表情不動聲色,她點點頭,應下:“是,那我繼續往下調查。”

“光調查沒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熟悉她的人親自來辨認,資料上這幾個人選,挨個指認,就算不是顧明瀾,無論她是誰……”裴恙冷笑一聲:“她都是我的。”

凝露的臉色變了變,直覺這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畢竟無論夫人的背景是哪一方,那都不是好惹的。

裴恙已經換了個話題,“我休養這段時間,下麵起了多少騷動?”

凝露連忙一五一十的彙報,將所有有異動的名單報上來,又問:“裴爺,現在要處理嗎?”

“設個鴻門宴,一網打盡吧。”裴恙閉著眼睛,突然又將話題轉到阮棠身上,“明麵上,讓她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打理宴會。”

凝露:“……”您這是想盡辦法宣示主權啊。

她委婉的問:“如果夫人那邊有其他事顧不過來”

其實她想的,如果夫人不搭理您,也不答應出席宴會那可怎辦?

裴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男人不耐煩的睜開眼睛,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幅畫丟過去,朝她擺擺手,“給她,讓她把其他事都推了。”

凝露連忙接過畫作,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頓時被上麵的尺度和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驚的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便是一陣麵紅耳赤。

裴恙臉色不善的看她,“把畫卷好,誰看見,挖了他的眼。”

凝露嚇得一個哆嗦,頓時不敢再看,連忙應是。

裴爺這醋勁,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她也終於確定了,裴大佬英明一世,冷酷半生,這下是徹底栽在這女人身上了!

誒!

果不其然。

阮棠接過畫卷看了兩眼,頓時喜不勝收,凝露再提宴會的事情,就輕飄飄的過關了。

那作精親自選了畫框,將其封好,放在了阮家,叮囑阮明將其交給原欽然,務必將這畫作給她安安全全的帶回去,傷到一絲一毫都不行。

那珍惜的態度,哪裏像是對待一幅畫,對待情人都沒這麼溫柔!

阮明看的咋舌。

現在他對那禍水的態度,稱得上是畢恭畢敬了,不得不服氣啊,這什麼妖孽啊,才來淮州幾就把裴爺給收服了,看看人家手腕上那塊表,其中的概念還用明?

學院內的風向最近也格外詭異。

《芝加哥》一出,這大膽而驚悚還新奇的世界觀在一定程度上,稱得上是放浪形骸了,完全違背現在的主流三觀,更別提兩個女人逃出生的結局刺激了多少大男子主義的直男癌。

連女人覺得這歌舞劇的劇情駭人聽聞,更別提《芝加哥》在男人圈內的風評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無論走到哪都聽不到任何一句關於阮棠不好的言論。

不是不想,是不敢。

怕死。

《芝加哥》播完後,大家親眼看見阮棠上了裴爺的車,關於新任姨太太的言論層出不窮,直到有人點出那塊手表的存在,大家才知道這真相更為驚悚——

裴夫人。

荒誕嗎?不可思議嗎?

偏偏就是事實。

曾經或許還有女孩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特權,到現在這層身份揭開後,所有的言論都消失殆盡。

因為當你和她的層次不在一個高度、甚至壤之別的時候,便連嫉妒都沒有這個資格了。

阮棠照舊在學院裏上完課,穿著一身校服便在眾目睽睽下上了裴家的車,一路來到裴宅。

凝露將宴會名單和所有的注意事項遞上來,她隻是隨意的看了兩眼,凝露甚至覺得她根本就沒有用心管,緊接著那女人卻冷不丁的了一句:

“你們裴爺今是不是要大開殺戒?”

凝露一驚,“您知道?”

“廢話。”

阮棠翻了個白眼,“這宴會是慶祝他痊愈回歸用的,但是上麵的賓客名單卻根本沒有邀請外人,大多數都是他自己的手下;其中一半是他的心腹,另一半都是在他住院那段時間搞過事情的,這還能猜不出來他要做什麼?”

凝露啞然,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銳。

阮棠隻是拿著那塊手表代理過不到一周的裴家商行,看似接觸的不多,但是這個敏銳的女人竟然已經在不動聲色的、將裴爺的勢力全部吃透。

簡直恐怖。

緊接著,阮棠撐著下巴想了想,:“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來點助興的曲目吧。”

“那您想來點什麼曲目?”凝露試探的,“請點貨腰娘來助興?”

她心道,不虧是裴夫人,她們老大的女人,這心理素質也是沒誰了。

阮棠點點頭,還真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舞女可以請一些,然後請一套京劇班子,唱點《鴻門宴》、《武家坡》、《鎖麟囊》這些來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