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現代終極修羅場(1 / 3)

阮棠這個名字在十年前家喻戶曉,然而再風華絕代的美人、再無法痊愈的傷疤,經過漫長的歲月也會漸漸地淡化,時至今日娛樂圈早已更新換代,這個名字自然也會逐漸陌生起來。

驚訝的喊出這兩個字的人,是劇組裏的一位老戲骨,此時他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女人,那樣熟悉的麵孔,給予最震撼的衝擊。

他的資曆,在整個娛樂圈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他當年還是透明時便曾經直擊過那樣震撼的風華,彼時阮棠已經封神,正是盛極一時,得上是在娛樂圈一家獨大也不為過,她所到之處任何明星都要避讓。

那樣的阮棠,是隻消看過一眼,終身難忘,給這位老戲骨、當年那個名不正經的透明內心深處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於他才會如此失態。

但是這個名字,對於新生代的演員卻是陌生的。

有人迷惑的嘀咕:“阮棠?這個名字好耳熟啊。”

“沒聽過,不過她竟然是從時導的車上下來的,啊這不會是導演夫人吧???”

“媽啊這世界上還有能融化時導那座冰山的女人?!”

“有啊,當年的阮影後和時導……臥槽我知道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耳熟啊!!!”但是……那位分明已經走了十年了。

有人喃喃:“隻是長得像吧。”似乎,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知道真相的男二號等人痛苦的扭臉,什麼長得像,她就是阮棠本人!影後詐屍了你敢信?!

但是沒有人敢揭開這個真相。

眾目睽睽之下,阮棠若無其事的跟時鈺走進劇組,她目光四下一掃,對上楚溶複雜的神情還俏皮的眨了眨眼,半點沒有心理障礙。

楚溶別扭的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轉過頭看她。

……阮棠,還是明姝。

兩個名字,在他的心底燒灼著,似要將心髒都穿透。

時鈺沒有刻意為阮棠做介紹,隻和副導明她會以特別出演的身份留在這裏,而出演的角色正是一位戲份不多、卻至關重要,到現在還沒有選好演員的角色:

——男主角仰慕多年的白月光。

《生靈》中的男主角是一個非常正麵的角色,正直、善良、隱忍且有強大的自控力,道德感極為強烈,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導致他在愛上不該愛的人之後異常的痛苦,畸形的愛情和道德的羞恥感交織,為全劇的氣氛增加了幾分壓抑的烏雲。

比較有趣的是,直到大結局的時候,雖然站在他身邊的是女主角,但是關於他心目中最愛的女人是誰,仍舊沒有明確的定論。

男女主與白月光的三人關係,頗有點像令狐衝、任盈盈和師妹的三角戀。

休息室,阮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她翻了翻劇本,斜睨了他一眼,“時二,這樣的角色你都讓我來演,當真不計較?”

要知道,這種角色恰恰就對上了楚溶和阮棠的關係,而且演員之間演對手戲非常容易擦出花火,這種角色給阮棠,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時鈺聲音淡淡:“藝術歸藝術,生活歸生活,我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到工作,選擇你隻是因為你適合這個角色。”他公事公辦的完這番話,又看了一眼阮棠,:“況且,你想要做什麼,是我想攔就能攔得住的?”

與其讓她到處浪,不如放在眼皮底下作。

那禍水不以為恥,反而對著時鈺豎起大拇指,讚歎:“大氣,時導大氣!”

大氣個毛!

沒看見連冷情淡漠的時鈺,都被你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氣到了嗎!

不過阮棠顯然是沒有這個自覺的,仿佛毫無逼數,就這麼頂著無數詭異的視線淡定的留了下來。

劇組內顯然都是簽了保密協議,完全封鎖消息的,阮棠留下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震蕩,一來沒有證據,二來這背後壓下消息的勢力實在過於恐怖,誰敢冒著生命危險搞事情,就算懷疑也得閉嘴安靜如雞。

不過對於劇組內的幾位重量級演員而言,這心情那是難以言喻的。

大熱的夏,那作精就一個人躲在空調車裏吃著零食看劇本,時不時還拉著楚溶打一盤遊戲,當然她很警惕的開了吃雞的號,避免被宿年等人發現的命運。

楚溶擰著眉頭看著手機裏的人被打死,鏡頭一轉,他的隊友阮棠已經齊刷刷的幹掉了十幾個人,現在正非常麻利兒的開著車前往中心點,那熟練點,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多久。

他放下手機,語氣不善的提醒:“盡管你和時導關係很好,但是他在工作時可是六親不認的,明姝,好好看你的劇本,既然應下了這個角色就認真演,別給自己找麻煩。”

阮棠打死最後一個人,麻利兒的關上手機,抬頭朝他挑了挑眉,遊刃有餘的從這段話中提取到重要信息,笑眯眯的拆穿:“蓉蓉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隻是不想一會被你連累!”楚溶身體微僵,言行不一的回了一句,緊接著身體已經非常誠實的拿出劇本丟給她,不甚自然的:“我能陪你對戲的時間不多了,能記下多少是多少。”

呀呀呀,楚溶是真傲嬌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阮棠看都沒看桌上的劇本一眼,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眼眸微垂,唇角的笑意淡下來,慵懶的語調化為清晰而正經的聲音:“顧閑,我和你老師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楚溶精神一震。

沒料到阮棠變化如此之快,他微微一愣,很快回過神來,本以為會像往常那樣一遇到感情戲便生澀的難以進入狀態,卻沒想到“……師母”兩個字脫口而出時,竟帶著連自己都不曾想到的艱澀。

《生靈》中的男主角顧閑,愛情啟蒙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師母,彼時師母與老師貌合神離、矛盾重重,甚至是遭受了老師出軌、家暴的待遇,第一次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讓他產生了不顧一起的衝動。

隻是衝動卻在師母冷淡的語氣下,被一盆冷水潑下來,瞬間澆的煙消雲散。

隻有痛苦與折磨縈繞在內心深處。

楚溶注視著女人嬌美的麵孔,一時間竟無法分清戲裏戲外,甚至不敢想象這份痛苦到底是與角色共鳴還是出自本心,她是阮棠還是明姝,是他哥哥的未亡人、是他老師一生摯愛的知己,他本不該糾纏不清,卻怎麼勸自己都放不下這份癡戀。

昨一整夜,他都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到的、嘴裏無聲念著的,都是她。

師母搖搖頭,已經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身體踉踉蹌蹌的,他知道那是什麼,老師在和她的爭吵過程中將花瓶砸向她的腿間,膝蓋那裏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心髒在收緊,帶著密密麻麻的刺痛,一雙手寸寸收緊,連青筋迸出都無法壓下內心鋪蓋地的痛苦。

按照劇情,這個時候顧閑在道德與愛情的交織下,隻能痛苦的眼睜睜看著師母離開,然而這一刻楚溶已經分不清戲裏戲外,隻有內心的真實感受在本能的迸發,他一把站起來,將人牢牢地抱在其中,壓下一個瘋狂而炙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