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路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江湖上的規矩,他們這種騙子遇到有真材實料的高人,都是有說法的。
自古以來醫生都是一個很特殊的職業,沒人願意開罪這麼一個行當,哪怕是殺手,對於有本事的醫生,都會恭恭敬敬的。
誰敢保證自己哪天求不到人呢。
所以,隻要醫生一句話,袁寶陸這種騙子在江湖上就不會再有立足之地,很可能會被冠上江湖追殺令,屆時如果被人抓住,那下場可就淒慘的多了。
當年北宋時期,一位天下第一的大高手,因為一位神醫的英雄帖,被江湖人士圍攻,殺得屍山血海,即使他神功蓋世,也差點落了個亂刀分屍的下場。
何況袁寶陸這種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袁寶陸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寒。
“薑爺,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同門兄弟一家親,您不能那麼做啊”
聽到薑帆要跟他談規矩,袁寶陸嚇得大小便都快失禁了。
薑帆剛才那一針,可是有著真本事的,對於這樣的高人子弟,自己不僅沒有拜山頭,反而出言擠兌他,就算薑帆給他插一百根蝕骨針,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如果不是此時房間裏還有別人在,恐怕袁寶陸早就對薑帆跪了下去,他是外國人不假,可是那又怎麼樣?壞了規矩的話,如果真惹來追殺令,恐怕下場比現在要慘一百多倍。
若袁寶路知道薑帆雖有本事,但卻名不見經傳,他也不會這麼害怕了,可先進社會,懂些皮毛就被稱為大師,何況薑帆這種醫術高深的呢?所以袁寶陸也沒敢多想。
“唐爺,看在我也是幫內弟子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幫我啊!”袁寶陸把求救的目光轉向了唐寶鋼。
唐寶剛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色,連忙勸薑帆道:“小薑啊,他也是洪門中人,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在唐寶剛看來,洪興幫在嶺港有著不俗的實力,薑帆再怎麼牛逼,也得給他三分薄麵的。
“跟我講洪門?”薑帆嗬嗬笑了。
洪門當年大盛的時候,正是藥皇古月名震江湖的時候,所以藥皇古月和洪門有很大的淵源,據說當年的洪門老大,都跟他同輩而居。
作為藥皇古月的弟子,論起輩分,當今世界上比薑帆還大的早就死絕了。
“我問你,元、明、興、理、大、通、悟、覺,你占的是哪一個字?”薑帆冷冷的瞪著袁寶陸問道。
洪興薑帆不是很熟,但對於洪幫,薑帆藥皇秘境可是做足了功課的,古月作為洪幫客卿,對此也有記載。
“我……我哪個都不占,我……我是後廿四代中的寶字輩,薑爺,您……您在上麵占有字?”
聽到薑帆的話後,袁寶陸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連一旁的唐寶剛,也是驚愕莫名,他也沒想到薑帆張口說出的輩分,居然是這幾個字。
薑帆所說的這幾個字,是洪幫前二十四代,清末時期最後麵的幾個排名,別看是最後麵的排名,那也是了不得的。
趙老頭經常說起的那個杜月笙,也不過時悟字輩,在那個年代,悟字輩往上的兩個輩分也就那幾個人。
可以說,上麵這些字的任何一個人,如果能活到現在的話,絕對都是洪幫祖宗級別的人物,即使去到A國致公堂,那也要大開山門鑼鼓迎客的。
袁寶陸和唐寶剛一輩,占的就是後廿四代中的“寶”字,算起來輩分已然不低了。
“我師父是元字輩,你說我是什麼輩啊?”
藥皇古月俗家名字姓趙,叫趙元君……
薑帆的口氣倒是緩和了幾分,他雖然繼承了藥皇古月的衣缽,但對於自己的輩分並沒有直觀的認識。
眼下見到袁寶陸如此在乎幫派輩分排名,薑帆倒是消弱了幾分對他的惡念,人隻要還有畏懼之心,就算不上是大奸大惡。
“不可能,別說元字輩了,現在連覺字輩的人都沒有了,絕對不可能……”薑帆這話一說出來,袁寶陸尚未說話,倒是唐寶剛大聲叫了起來。
唐寶剛大聲說道:“老頭子我早年在洪幫裏主管過幫派家譜,薑帆,元字輩的人,早就死光了……”
唐寶剛嶺港解放前就加入了洪幫,那時候他還年輕,有過這樣的經曆倒也不稀奇。
“我師父沒死,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老爺子,回去查查,看看元字輩有沒有叫趙元君的人,他老人家一直活到上個世紀末呢……”薑帆說道。
薑帆這話說的很坦然,他也不怕唐寶剛去查,因為藥皇古月的確就是洪幫元字輩的大佬,隻不過他後來遊曆江湖,神龍見首不見尾,被洪幫中人以為早已死掉了而已。
其實死沒死,薑帆也不清楚,反正別人又查不到什麼,信口胡騶唄。
現在薑帆繼承了趙元君的衣缽,順理成章就是青幫明字輩的祖宗,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趙元君?好像這名字有些熟悉,那……那是鴉片戰爭時期以前加入青幫的老人了啊?”
唐寶剛在嘴裏念叨了幾遍藥皇古月的名字,忽然眼前一亮,記起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