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後,鎮政府裏議論紛紛,都在傳說田小暉的英雄事跡。許多原來看不起他的同事,都對他刮目相看,既客氣熱情,又尊重敬畏。
“田鎮長,聽說你昨天打敗了一個頂級殺手。不得了,不得了啊。”平時從來不跟他主動打招呼的同事陸少良,在經過他辦公室門前時,破天荒第一次主動走進他辦公室,跟他討著近乎,“我聽到這個消息,簡直要驚掉下巴。”
田小暉微笑地看著他,說:“陸鎮長,這有什麼啊?小菜一碟,我根本就沒把它放在心上。”
“啊?”陸少良更加驚訝,“你這麼厲害,平時一點也看不出。”
陸少良恭敬地站在田小暉辦公桌前,壓低聲問:“聽說那幫人,是造紙廠請的殺手,是不是啊?”
田小暉心想,他到底是來探聽消息,還是真的想巴結我啊?就含糊其辭地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前天跟蹤我們的光頭,和昨天四個斯文青年是一夥的,這個是可以肯定的。但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現在還不知道。”
陸少良說:“造紙廠應該不會這麼瘋狂吧?這是嚴重的犯罪啊。”
田小暉笑著說:“他們早已犯罪了,用兩種設備欺上瞞下。可他們好像不無謂,還是後台硬啊。”
“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陸少良搖著頭,有些尷尬地走出去,到自已的常務副鎮長室裏去了。
田小暉還有老樣子,認真工作,低調做人。上午,他在辦公室裏辦了幾件事,接待了幾個人,下午就到蔣欣怡辦公室去彙報工作。
“蔣鎮長,我要向你們彙報工作。”田小暉走進去,看她的目光不同了,嘴上卻還是說得很認真。他想起昨天晚上的夜色中,她胸前跳出來兩隻漂亮的大白兔,目光就禁不住朝她那裏看去,手也有些發癢起來。
“那我們一起上去吧。”蔣欣怡還是像原來那樣,站起來要到周德安的辦公室裏去。
田小暉則在一張三人沙發上坐下,對蔣欣怡說:“今天,你叫他下來吧,看他怎麼說。”
田小暉心想,周德安遭到他的第二次打擊,一定萎靡不振,心裏很難過,很焦急,跟造紙廠一樣,有些不知所措,就不會再那麼傲慢了。
蔣欣怡懂田小暉的意思,就站在那裏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給周德安打過去:“周書記,田鎮長要向我們彙報工作,他在我辦公室裏,你看是我們上來,還是你下來?”
“我下來吧。”周德安真的態度特好,謙遜地說,“你讓他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放下電話,蔣欣怡與田小暉相視一笑,說:“你的英雄效應已經顯現,以後我們的日子,也許要好過了。”
田小暉冷靜地說:“不,你不要開心得太早。這僅僅是個開頭,昨天那個所謂的兵王逃走後,肯定會糾集更多的殺手,來找我對決的。”
“啊,那怎麼辦啊?”蔣欣怡又緊張起來,“你一個人,哪裏對付得了他們?”
“船到橋,直瞄瞄,沒問題的。”田小暉剛說完這句話,就聽門外響起腳步聲,馬上停住不說下去。
周德安走進來,田小暉還是像以前那樣禮貌,他趕緊站起來說:“周書記,我分管的工作中,有幾件很重要的事,要向你們黨政一把手請示彙報。”
“好,坐吧。”周德安真的有些萎靡不振。
他在會客區裏的沙發上坐下後,強打出笑容,看著田小暉說,“田鎮長,你成了我們鎮裏的英雄,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現在全鎮上下,都在傳說你勇鬥歹徒的英雄事跡。我們南陽鎮鎮政府,也跟著你出名了。我們也都為有你這樣的同事,而感到驕傲。”
田小暉討厭聽他說這樣的違心和虛偽話,就說;“周書記,不要再說這件事,我們還是談工作吧。”
周德安把他說成是他的同事,而不是部下,將殺手說成是歹徒,這兩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的內心變化。
蔣欣怡坐下後,田小暉就開門見山地說:“第一件事,是時尚農業公司的萬興寶,下星期一要來考察。他們最多來三四個人,因為隻投資三四個億,還是分期分批的,我們的接待規格就不要太高,我們鎮裏自已接待一下就行了。”
沒等周德安開口說話,田小暉就趁機問:“周書記,上次你弄的土特產禮品袋,有多餘的嗎?有多餘的話,正好給萬總他們一個一份,隻要三四份就夠了。”
周德安身子一震,呆住了。他以為田小暉發現了他貪汙禮物的事,心虛得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