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多餘的。”周德安有些慌亂地說,“當時,就弄了十七份,一人一份,我點好人數弄的。”
“哦,是這樣。”田小暉心想,今天薛思思會去問,看你老實不老實,“好,那我知道了,這個小禮物,就讓南山村自已弄吧,我們鎮政府就不要再掏錢買了。”
周德安心虛得不敢接嘴說話。
“呃,這個項目,當初就說好,在南山村落地的,所以沒有什麼爭議。”田小暉說,“這個情況,你們都知道了,投資商是看中南山村的觀光農業項目才來的,就讓他們直接跟村裏談吧。我們幫助村裏,把握一下大方向就行了。”
他這樣說,是讓周德安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周德安心知肚明地默認。
田小暉再說第二件事:“昨天,有個房產公司老總,來向我反映一件事。她叫鄭玉霖,對,鄭總。在五六年前,她在鎮東郊賣了十五畝地。”
周德安眼睛瞪大了,也有些緊張。
田小暉說:“她說後來鎮政府要建城市廣場,又把她的地回購了,但錢一直沒有給她。”
“什麼?”周德安有些失態地站起來,急赤白臉地說,“她,她來找你了?這是過去的事,你不了解情況。”
你瞧他,觸及到他的利益,就按捺不住跳出來。田小暉嘲諷地笑了一下,說:“周書記,你不要急,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周德安緊張得臉色都變了。
田小暉依然冷靜地說:“現在她提出來,鎮政府沒有錢,她就把這塊地要回去,讓鎮政府再給他批二十畝地,她呢?給鎮政府捐建一個兩千萬元價值的城市廣場,包括那個城市雕塑。她用三十五畝地開發房產,建一個高檔住宅小區。讓我們鎮政府回購六萬平方的房子,作為農民安置房。我認為,他的這個想法很好,於公於私都有利,完全可以考慮。”
周德安有些氣急敗壞地說:“田鎮長,這是前任遺留下來的問題,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田小暉心想,不能再對他客氣了,必須當麵揭穿他,否則,他又想利用權力大撈好處,損公肥私,抬高房價。
“周書記,你這麼急幹什麼?”田小暉的語氣得低沉而嚴厲,“我聽鄭玉霖說,那件事你是知道的,她找了你很多次。最近一次找你,你對她說,這事你去找負責城建工作的副鎮長田小暉。“
周德安再次跳起來,生氣地叫道:“沒有,我根本沒有跟她,說過這個話。”
田小暉心想,難道這是鄭玉霖來找我而想出來的一個理由?那她是不是殺手派來引我出去的一個引子呢?他前前後後一想,覺得有點像。否則,為什麼她剛走,殺手就出場,也說來看這塊地?
這個美女老板到底是什麼背景?田小暉覺得很可疑,值得追查。從她的身上也許就可以知道,這批殺手到底是誰雇請的。了解到殺手的情況,知彼知己,這對我以後跟他們對決是有利的。
田小暉這樣想著,還是不動聲色地問周德安:“那你知道這件事嗎?”
周德安緊張得額上的汗都出來了,再次坐下,輕聲說:“知道。”
“這對我們鎮政府來說,是一件大事。”田小暉步步緊逼,“你跟蔣鎮長說過嗎?”
周德安垂下眼皮,不敢回答。
田小暉就去看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蔣欣怡。蔣欣怡知道這裏有文章,田小暉又要向周德安發難了,開火了,心裏既高興,又緊張。
她簡潔地說:“沒有,我不知道這事。”
田小暉提高聲音說:“這就有問題了,這麼大的事,你沒有在班子會上說過,也沒有跟鎮長,和我這個管城建的副鎮長說。連我們在討論村鎮規劃的時候,你也隻說在東郊要建一個城市廣場,其它的什麼也沒有說。周書記,我問你,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
周德安的頭越垂越低,放在膝蓋上的手也顫抖起來。
辦公室裏充滿了火藥哧,緊張極了。
這看似是兩個上下級之間的工作對話,其實是一個清官與一個貪官在進行激烈較量。
“周書記,你不肯說是嗎?那我來告訴你吧。”田小暉現在完全占了上風,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因為這裏有兩塊巨大的利益,一塊是二十畝地。給她批二十畝,可以問她索要巨額賄賂;二是六萬平方的回購房,如果貪婪的話,可以問她更多的回扣,甚至可以在零投放參股後,操控她的房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