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圍觀的有些士兵就開始嘟囔:“老大就是老大,咱弟兄在那小子手下那麼慘,老大以上就隻有躲得份,我看著小子也就是個紙糊的狼崽,不可怕。”
“你可別亂說了,咱跟老大有的比,人以前是給大王當侍衛的,要不是站錯隊能就混到個百夫長跟咱們一塊兒?”
這時有些入伍不久的新兵問躲在圍觀人群中間一個油滑尖嘴的老兵:“老哥,你跟老大時候長,給咱講講唄。看那一套刀耍的,都快給人釘在房門上。”
原是那人揮著大刀,利用牧青瀚背著人不好閃避,愣是給他逼到了藥鋪門框上,那一刀下去,愣砍進那濕透了的門柱子,七八寸的印子,見沒打著,氣兒都不喘,一提就出來,力氣是屬實的大。
牧青瀚想著,但比招式他並非無破綻,可這攻勢甚是猛烈,連招又少有破綻,這得用些費力花哨的本事,但如此可就苦了小初了。然此間急迫,也容不得他過分躊躇。便是將那槍頭撞地,憑著推力從刀下脫身。再一個翻身淩空,就著身法在空劃出一個大轉輪的軌跡,用了一招“千雲鯤擊水”,颺雪狠狠的砸在那人格擋的刀刃上。
這一擊,著實有些力道,那人竟被直接擊跪下。
“成功了嗎?”牧青瀚這般想著,卻看見槍下,那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異動,而是大吼一聲,將手中刀從正前方揮開,生生將牧青瀚從空中擊退。刀刃之外,內力化作刀鋒,粘連著雨水繼續向前平推,外人看來就像有一把雨水彙集成的大刀在向牧青瀚砍去。
牧青瀚本想著一擊即潰他,可再絕對的力量前,他這並不成熟的槍法有些徒勞。反倒被這一刀推出幾丈遠。眼瞧著背上的蒙知初要隨自己摔倒,他隻得順勢在空中翻了一下,落地是勉強站住,卻用胸口愣接了那一記追上來的水刀。
雖說那刀鋒已是強弩之末,可還是劃破他胸口的衣衫,雨水拍打著胸口的肌膚,血慢慢從那筆直的傷口中滲出來。剛剛本就沒站穩,被這一刀逼得就愣生生跪下了。
“哇,老大這招霸道。”一旁的圍觀的士兵們又開始起哄了。
而之前一言不發的老兵這時,卻撇撇嘴:“這算什麼,一會兒才讓你們看看啥叫真玩意兒。”
卻看那人左右搖擺著手中佩刀,下落的雨滴想收到召喚似的,紛紛聚集在刀的周圍,圍繞著刀身,聚集成一個接一個的水環。
一旁的士兵都看傻了:“老哥,這又是什麼路數?”
老兵擼起袖子,擺著強調:“不懂了吧,這叫【五風九環刀】,瀏陽山門七絕技之一。但凡用了這招,刀刃五尺之內,管他刀槍劍戟都能削廢了。老大用這招,咱差不多就能收拾收拾回去了。”
牧青瀚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看這架勢絕對不是好對付的。可是自己尚未到化力階,牧家槍中很多需要內力的招式,使不出十分威力。可那人哪裏會給他思考的時候,就拿著那把已經被雨水包裹的刀再次攻來。
“乒”又是一聲短兵相接,但這一下明顯重的很多。刀刃順著颺雪的槍杆,呲出陣鎮火花,隻見那刀鋒越近。
正在這時,牧青瀚突然感到脖子上的拉拽一鬆,這一鬆,卻沒能讓他感到輕鬆,反倒是心思一沉。果然,蒙知初被這接連的動作,震的脫了手,就從他背上摔了下來。
此情此景,牧青瀚也顧不上前有強敵,愣是將颺雪脫了手,會身罩在摔倒的蒙知初身上,事已至此,他沒有多想,隻想蒙知初不要再受傷了。
可是,他要護著她,可誰又能護著他。那人手中刀沒了颺雪的阻礙,直直劈下,正中牧青瀚左肩背上。牧青瀚頓時感到一股刺骨痛楚彌漫全身,可是他卻死死抓住蒙知初,連叫都不叫出聲。
雨漸漸停了,那人走近,看著流血不止的牧青瀚。
“小子,是個人物,回頭爺給你立個碑。”說著他也糊了糊臉上的雨水,提起到就往下刺。
伴隨著巨大痛楚,牧青瀚感到背後又一刀刺來。
所以,終於還是結束了嗎?
他仿佛聽到了一隻笛子的聲音,那聲音有些好聽,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嗎?
這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迷糊。
恍惚間,他又聽到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嗬,難道這個時候的幻覺裏還有打打殺殺嗎?
真是不好呢。
他好像翻了一個身,周圍光亮很弱,眼睛張合之間,他看到前方有一抹青色。隨後便失去的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曲州城的藥鋪裏,一隻信鴿到了褚鐵衣的肩膀上。
他將信交給了他的主子,唐明胤翻開一看,回頭便問:“城外草廬可準備好?”
褚鐵衣點了點頭。唐明胤請來蘇鳴兮:“小兮,收拾一下,隨我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