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時,薑如雪便被手機鈴聲轟醒。
電話是自己的助理小龔打來的, 說是公司的上級,要在今天對公司目前所有的項目進行抽樣。
小龔的話語還未說完,薑如雪便如同遭雷擊一般,猛然從床上翻身下來,但用力過猛,沒有控製好力度,一頭載到了地上。
她揉著被撞疼的肩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媽媽你在做什麼?”
薑如雪聞言轉身,看到睡在隔壁兒童房的薑櫟此時正抱著邵欽寒昨晚送他的限量版變形金剛,一臉惺忪地望著她。
“兒子,是媽媽把你吵醒了?”薑如雪有些歉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信步走到門口,將薑櫟抱起來,放在主臥課桌的椅子上接著道:
“兒子,媽媽今天要早點去公司,等會……,你跟要媽媽一塊出早門。現在,你先回去自己的房間把床鋪收拾好,然後洗涑幹淨!”
薑如雪雖一臉嚴肅,可話語卻不失溫柔。
她認為孩子的獨立性,得從小培養,所以,從兩歲開始,她就已經開始鍛煉他處理自己的日常,比如自己折被,穿衣搭配、等。
也許旁人看來,覺得薑如雪太過嚴厲,太過殘忍,用那麼高的要求來苛求一個才兩歲多點的孩子。
就連薑櫟的外婆她媽媽都不忍心看下去,可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在同齡的孩子中,薑櫟的獨立性相對來說要強很多,心理抵抗力也比一般小孩要強。
薑如雪不是不心疼,可現實就這樣,以前的五年時間裏,他是以單親家庭的孩子,這個形式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如果說學校是一個小型社會的話,那麼,跟學校差別無幾的幼稚園,同樣如此。
如果沒有超強的抗壓能力,那麼還更容易受到來自其他小朋友的攻擊。
她不是沒見過薑櫟在幼稚園被欺負,回家之後沉寂的樣子。
但這是他的人生課題,殘忍卻不能逃離。
而對於媽媽對他的嚴格要求,薑櫟也從一開始的不解,害怕、抵觸、仿徨到後來的明白理解中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薑櫟也在眾多小朋友當中,慢慢變得有人緣、出挑、出眾起來。
而今他已經能理解薑如雪的想法,他點了點頭跳下椅子,姿態似是小大人般的轉身走出薑如雪的房間。
如果不是他懷中還抱著玩具變形金剛,都可讓人誤以為這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薑如雪看著才五歲大的孩子,被自己硬生生逼得像個小大人,心中酸楚泛濫。
她明明剛起床,可眼睛卻酸澀得有些疼。她用手背抹了下眼睛,隨後故作輕鬆且又麻利的把臥室快速收拾幹淨。
當薑如雪洗漱幹淨,從主臥的衛生間出來時,薑櫟已經穿戴好校服,背著書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靜的等待她。
“櫟櫟,我們今早就不自己準備早餐了。媽媽待會在路上給你買點,你帶去幼兒園吃?”薑如雪拉過薑櫟的手,一邊往玄關處的鞋櫃走去,一邊說到。
薑櫟仍舊一臉惺忪地歪頭仰看薑如雪,樣子可愛得像隻迷糊的小考拉。看了薑如雪好一會之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家裏出來,外麵過道走廊上靜悄悄的,在天色並未放亮的情況下,看到的東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薑如雪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電梯下行鍵,行至她們樓層的電梯,也是空空如也。
薑如雪牽著還沒有醒神的兒子走了進去。
可剛走進電梯,手機便響了,在這安靜得無比寂寥的電梯裏,顯得別樣突兀。
薑如雪從手提包中,將手機翻出來,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她溫婉的臉立刻擰巴起來。
貌似很無奈,不過她沒讓手機鈴聲響得太久,在電梯門巧合上了,瞬間,便將電話接通了。
“早上好!”
“早!”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薑如雪一臉公事公辦。
邵欽寒聽到薑如雪如此淡漠的態度,心中極度不爽,不爽到了極致。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顯得太掉段位了。
他可是邵氏集團的當家人,他怎麼可以承認,他讓薑如雪那個一臉平庸的女人亂了自己的心神,怎麼可以承認自己的心被那個女人牽走了?
他強大的自尊心,怎麼可能允許他承認,他對她心存念想?
不,他不是對她心存念想,他隻是想彌補兒子這五年來未享受到的父愛。
邵欽寒有了這個,自以為站的住腳的,自以為強大的理論依據後,他便開始冠冕堂皇的一步步,一點點的滲入到薑如雪的生活中。
“我在你家樓下!”邵欽寒用冷漠無情的聲音偽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