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楓和劉青山走進院裏,秀雲忙迎上去,叫了一聲:“劉支書!”
劉青山笑嗬嗬的說道:“事情我知道了,莫著急,讓我這個老頭子先喘口氣,咱們進屋說話。”劉青山把魚杆和魚簍放在院子裏,上前開了堂屋的門。
三個人走進去。
“來,大家先喝一口水。”劉青山倒上水,自己先喝了一大杯。
看他的呼吸比較勻稱了,秀雲就說:“劉支書,現在可以幫我們看看那塊玉了吧?”
“行啊,拿出來吧!”
秀雲從兜裏取出一塊手帕,打開之後,拿出那大半塊玉放到桌子上。
劉青山一見,“咦”了一聲,“這玉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支書,你先別管這個了,你看看是不是先前那塊和田子玉。”
“哦。”見秀雲不願多說,劉青山也不多問,就把那半截玉拿在了手中。
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接著又拿到院門口,在太陽底下照了照,然後走進來,“你們等等——”他走進裏屋,又拿了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了一下。
“怎麼樣,劉支書,是原來那塊玉嗎?”秀雲顫聲問道。
“秀雲啊——”劉支書放下放大鏡,拉長了音調,“這是塊玉石不假,但隻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絕對不是先前的那和田子玉。”
此言一出,江楓和秀雲臉色大變,兩人對望了一眼。
“劉支書,你看仔細了?”
“嗬嗬,雖然我人老了,但還不至於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玉粗一看,與和田玉有幾分相像,象你們這些不懂玉的外行人肯定會被蒙蔽,就算拿到太陽底下也看不出大的差別。但是把這斷麵拿到放大鏡下麵,就能看出貓膩。當然,要鑒定出它究竟屬於那種玉,產地在什麼地方,這就需要深厚的閱曆了。象這種普通的玉,研究它的產地也沒啥意義,依我看,以它的品質,市場上最多也就幾千塊。”
江楓和秀雲麵麵相覷,草,那塊子玉價值二十多萬呢,現在這塊居然隻值幾千塊,雖然都是玉,這差別也太大了,難怪作為藥引,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
見二人愣在那裏,劉支書說:“小夥子,你不是說這玉是趙小雪給你的嗎,怎麼變成了劣質玉?”
“是她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江楓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被人騙的感覺真不好受,他相信小雪不會騙自己,但事實擺在麵前,有人偷龍轉鳳。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個小偷,但是隻是一天的時間,這個小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一塊外形一模一形的玉來調包吧?況且,他得手之後,哪會想到又要被逼著來還呢?從時間上來說,調包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江楓認為最有可能的是,當年趙子文拿這塊玉去雕琢的時候,就被人偷偷換掉了,以至於十年了,大家都被蒙在鼓裏。
秀雲比他冷靜,她說道:“劉支書,實不相瞞,這塊玉之所以從趙家討回來,是因為,我們需要和田子玉作為藥引,現在已經用去了一小半,結果發現配出來的藥沒有效果,所以我們才懷疑這玉石不對勁兒。”
“哦,原來是這樣。嗯,我也聽說過,玉石可以作為藥引,隻是少見而已。”劉青山點點頭。
“劉支書,現在我們爭需這和田子玉作藥引,你既然是玉石方麵的行家,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這種玉?”
“哦,這個——”劉青山沉吟了一下,“你們非要這和田子玉不可,其它的玉不能代替?”
“恐怕不能。”
“這和田子玉非常稀少啊,就算在市麵上也很難找到。自從當年我從外地回到村裏當村支書以後,我就和那些朋友沒了聯係,而且這子玉的價格,你們也知道,非常昂貴。對了,這塊玉若是真的,讓你們配了藥,會不會得不償失啊?”
江楓說:“那倒不會,我們配出的藥相信價值比玉本身更高。”
“哦,那我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在哪裏可以弄到這和田子玉,你們可以去縣裏或市裏的玉器店看看,也許可以找到。這鎮上不是有家玉器店嗎,你們也可以去看看。不過這種小店很難有子玉出現。”
秀雲說:“那劉支書,謝謝你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那好,你們慢慢走。”
兩人走出院子,心情沉重。
秀雲說:“現在就算能找到子玉,也趕不及配製出來了,明天王家就要來拿錢了。”
“是啊,遠水救不了近火。實在是沒想到,這玉居然被人調了包,估計連小雪他們都不知道。”
秀雲皺著眉頭說:“你認為當年在雕琢的時候就被人給換了?”
“是啊,這種可能性最大了,小雪肯定是不會騙我的,而且這些天她一直在村裏,就算她想騙,也沒這個時間和本事。”
“你說得好象有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趙子文可是一個很精明的人啊,當初他用一萬塊買了我的玉,如獲至寶,難道他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讓人調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