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表現一向不錯,如果是出了什麼事導致成績的波動,你們當家長的也要及時關注。”
江從舟很謙和:“我知道了,讓您操心了。”
輔導員見他好說話,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話:“總共就考了六門,掛三門實在不像話。”
從辦公室裏出來。
槐星的頭低的像隻鴕鳥。
江從舟摸出褲兜裏的打火機,薄薄的火光在風中晃了晃,剛掏出來的煙盒又被他放了回去,他問:“我怎麼記得你以前成績還行?”
江從舟和自己的小妻子交流相處都不多,對現在的她確實也不太了解。
不過他記得高中每次月考放榜,都能在最上麵那一行看見她的名字。
槐星點頭:“你記錯了。”
江從舟:“?”
槐星厚著臉皮說:“不是還行,是很牛逼。”
“……”
江從舟扯起嘴角笑了聲,不慌不忙道:“六門掛了三門,我們星星確實有點牛逼。”
過了一會兒,他問:“所以怎麼掛了這麼多?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她搖頭:“沒有。”思考過後,如實說:“記錯考試日期了。”
靜默一陣,江從舟從喉嚨深處緩緩發出一聲低笑。
槐星感到一種過於丟臉而產生的羞恥,少女稚嫩軟白的小臉慢慢熱了起來,還有些懊悔。她努力保持淡然,死要麵子:“學霸當膩了,體驗一下學渣的快樂,不可以嗎?”
江從舟壓著喉嚨裏的笑:“嗯,可以。”
槐星被他笑話竟然也沒有那麼生氣,他彎起嘴角笑眯眯的模樣,好像還怪好看的。
當然,他就長了張禍害人的臉。烏眉濃睫,眼珠黑亮,狹長的眼尾勾勒著淡淡的淡漠。
江從舟很忙,抬手隨意揉了下她的頭發:“我先走了,以後記得好好考試。”
槐星不大自在的嗯了聲,藏在背後的手指頭攥的很緊,她紅著臉問:“你今晚要回家住嗎?”
她的耳朵已經紅透了,表麵看似淡定,麵頰燒的滾燙。
江從舟說:“不回。你安心住著吧。”
槐星垂眸擋住眼底的失望,她小聲說了個哦字,過了片刻,她厚著臉皮說:“我一個人害怕。”
江從舟有些意外看了她兩眼,眉頭輕挑,開玩笑似的隨口問了句:“做什麼心虛的事情了?”
槐星抿了抿唇,幾秒鍾後回道:“太多了,記不清。”
“……”
等不是辦法,幹才有希望。對老公主動點,也不是很丟臉。
槐星遮掩著眼底的不自然,強行淡定,又問:“所以你什麼時候要回來住?”
江從舟想了想,回答了她:“等我忙完這陣。”
槐星聽到答案多少有點不開心,不過很快她就恢複如常,抬起小臉,抿了抿嘴角:“哦。”
江從舟離開後,槐星也回了宿舍。
經過教學樓走廊,玻璃窗裏倒映著她的臉,她停下腳步,認真端詳了一遍玻璃窗裏的身影。
鬆軟的長發挽成丸子頭,額前落下幾縷碎發。軟和的小臉更襯稚氣。
身上穿著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看起來就像個還沒畢業高中生。
槐星有些失落,她今天出門怎麼就沒好好打扮自己呢?穿著有些幼稚。
她垂頭喪氣回到宿舍,把趙敏從床上拉下來,問:“我今天好看嗎?”
趙敏困得要命:“好看好看特好看。”
槐星頓了頓,又問:“是不是很幼稚?”
趙敏說:“沒有,顯得你很年輕。”
槐星一點都不開心,江從舟不喜歡幼稚妹妹型,他喜歡的是那種——
成熟的、溫柔的、看起來聰明且情商還高的女人。
槐星用力捏了捏懷裏的抱枕,過了一會兒,她語氣堅定地說:“我要去把頭發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