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星又看了幾眼,“長相隨誰不好怎麼偏偏隨了你。”
林就被她氣出了冷笑。“像你更醜。”
槐星說:“再醜醜不過你。”
江從舟聽著這兩人幼稚的對話,忍不住莞爾,胸腔裏那股煩悶漸漸散了些許。
雖然他的笑聲很輕很低,但槐星就是聽見了這聲淺淺的悅耳的清笑。
不知道為什麼,槐星聽見他笑了,自己心裏也很高興。
幾個男人似乎有正事要談,聊的都是槐星聽不懂的話題。
宴臣和她一樣,也聽不懂,兩個人默契當起合格的吃貨。
期間,宴臣倒了杯冰啤酒,這次卻是不敢再讓槐星沾一星半點,生怕她喝多又發酒瘋。
槐星靜靜看著他:“給我來點。”
宴臣護著啤酒瓶,大為警惕。
江從舟的餘光瞥見兩人的動靜,冷著臉朝宴臣頷首:“不許給她。”
槐星本來還想威逼利誘宴臣交出啤酒,江從舟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聽話。”
槐星感覺自己背脊一陣發麻,酥酥麻麻被電過的感覺順著脊椎直衝後腦,她整個人僵在椅子上,咽咽口水:“噢。”
餘之旭前些天剛和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分手了,喝了點酒後悲痛欲絕,“他媽的,我現在聽不了醜這個字。”
餘之旭幹掉麵前的酒,撲到江從舟身邊哭哭啼啼:“我女朋友就是嫌我醜,才要和我分手!”
江從舟安慰他:“就,你也不醜吧?”
餘之旭抹了把眼淚,“那我帥嗎?”
江從舟沉默,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不太會騙人,違心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餘之旭直接叫他滾,又哀怨地說:“要不是上回我帶我女朋友和你一起吃飯,她也不會和我分手!”
他是長得不醜,但在江從舟那張臉的襯托下,就普通的過分。
江從舟笑了聲:“我確實有幾分姿色,但這事你怪我,不合適吧?”
餘之旭喝多了酒:“你賠我一個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我追她追的有多辛苦?人間不值得。”
江從舟整理好被他弄皺的衣服,“不好意思,我沒這麼追過別人,還真不清楚這些。”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槐星豎起耳朵聽完他們說的話,心情複雜。
她那個時候聽高顏說,好像是江從舟主動先對喬向晚告白的。
江從舟這天也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好,倒也沒有喝醉。微醺的狀態下便安靜坐在原位,百無聊賴玩了會兒手機,不過中途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眉眼仿佛結了層厚厚的冰。
江從舟喝了酒沒法開車,原本是打算叫個代駕。
槐星主動伸出手說:“我可以開車送你。”
江從舟有些意外,側目挑眉:“你有駕照?”
槐星抿了抿嘴,故作鎮定後反問:“考駕照很難嗎?不是有手就行?”
宴臣聽不下去,像個囂張跋扈的小少爺架著腿,牙齒癢癢,“也不知道是誰科二考了四次。”
他抖著腿,繼續補刀:“被教練罵到哭,發誓再去練車就是狗。”
槐星:“……”
宴臣好像上癮了:“舟哥,她這就是謀殺行為。”
江從舟眼尾微彎,目光裏也多出些許微妙之色,“星星,就…我以後還是想經常能見到你的,知道嗎?”
槐星點頭,然後在心裏給宴臣記了一筆——
宴臣給她等著!!!
有空就收拾他!!!
必定讓他哭爹喊娘學會寫後悔兩個字!!!
槐星深呼吸保持平靜,她並沒有放棄:“我有個外號。”
江從舟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嗓子裏冒出個低啞的聲音:“嗯?”
槐星吐字:“報春市唯一女車神。”
江從舟彎起唇角,他笑起來特別好看,笑意柔和了眉眼裏的冷淡。他把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揉了揉她的頭發,“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我們星星了。”
槐星自信滿滿上了駕駛座,可她剛吹過的牛逼立馬就被打臉。車子啟動就熄火。
江從舟的眉眼染著幾分桃紅色的酒氣,比平常更加誘惑人,他姿態慵懶靠著椅背,笑著說:“不用著急。”
槐星重新起步,順利上了主路,隨即她問:“你回哪裏住?”
江從舟擰著眉在思考。
槐星潤了潤嗓子,心裏話脫口而出:“回江家老宅還是我們的愛巢?”
槐星問完就覺得懊悔丟人,脖子和臉頰通紅發燙,一陣陣臊熱。
江從舟愣了幾秒鍾,眉眼慢慢舒展,他逐漸笑開,而後緩緩說:“那就……回我們的愛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