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瑩瑩思索了片刻:“就是她找上門來開口就要一百萬,但爸爸沒給她的那次?所以她隻好去代孕?”
“沒錯!”
“這麼說來,隻要我們找到讓她代孕的那個老頭,辭堯就一定會把她掃地出門?!”
“難就難在那個老頭得了個女兒出國了……”許如月清了清嗓子,心疼的說:“瑩瑩,你的命怎麼這麼苦,替陸辭堯生了兩個兒子,結果都是白眼狼,聽說嘟嘟被救回來以後,你怎麼示好,他都連個正眼都不給你?”
“算了,隻要他們能夠開心,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畢竟,他們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說著,孫瑩瑩哭泣的調子漸行漸遠。
角落裏,捧著水杯的薑淺已經徹底呆住,從黑暗中走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唯有耳畔無數的話語在重複,大腦一片空白。
媽媽肝衰竭生了病沒錢治,她去代孕賺錢?
薑棟不是一直說那筆錢是他辛苦借來的麼?
她生下一個女兒,對方是五十歲的、兩百斤的糟老頭,他還帶著女兒出國了?
不,不可能的。
手腳一陣陣冰涼,她一步步走出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坎上,客廳裏朦朧的燈光籠罩著她的眼簾:“我隻是車禍失憶,我沒生過孩子,我沒代過孕,一切都是假的……”
她拚命說服自己,可晚上那個詭異離奇的夢,卻讓她所有的猜測都變得支離破碎。
奪門而出,薑淺一口氣跑了出去。
在她消失的那一刻,走廊盡頭另一扇房門陡然被拉開,孫瑩瑩和許如月的通訊還在繼續。
“瑩瑩,還是你厲害,三言兩句就讓薑淺以為自己真的給糟老頭代孕生了個賤女兒,以後,再也不怕她來跟你搶孩子了。”
“那也說不定,畢竟她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孫瑩瑩不屑地勾起嘴角。
嘟嘟和周周對她有很深的敵意,不管她做什麼都沒用,反而看著往日對自己冰冷無情的陸辭堯,在薑淺麵前徹底變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模樣,會說情話,會做家務……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
茫然地在大街上晃蕩,像個幽魂似的。
望著近在咫尺的薑家,薑淺忽然又沒了勇氣去詢問柳蔓芸,如果事情是真的,她給糟老頭代孕過,這麼肮髒的自己,怎麼配得上那樣清雋矜貴的陸辭堯?
可是,媽媽,不能不救。
四年前的自己,真的很可能做過這種事……
在路邊蹲了下來,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朦朧中,薑淺隱約看到薑家超市門口,有兩道人影在爭執——
“拿來!把錢給我!柳瀟是你們柳家的人,她現在卷了我的錢跑去傍大款,你身為她的表姐,給我點錢花花怎麼了?我告訴你,下個月我還來,要是沒有一萬塊,我就把你的醜事告訴全天下人,我看你和薑淺還有什麼臉麵抬頭做人!”
罵咧完,柳蔓芸哭紅著眼,雙肩瑟縮顫抖,但竟真的不敢再爭執,硬生生地看著薑棟將家裏的錢全都拿走了。
離婚判決書之前就下來了。
因為薑棟是過錯方,除了他之前偷走的錢,法院判他淨身出戶,而柳瀟看不起薑棟這副落魄的模樣,一腳踹了他,又重新傍了個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