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柳老太太一記耳光落向柳雙雙的麵頰：“他們倆連五歲都不到，敢去解開這條狼狗的繩索？還這麼大本事，讓狗來咬你？！雙雙，我一直以為你懂事聰明，沒想到你連孩子都不放過！你太讓我失望了！”
“外婆……”柳霜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頰，不甘心地咬著下唇：“這兩個孩子真的有那種魔力，你相信我，再不然就是淺表姐一早就教他們來害我，淺表姐恨我和媽媽這麼多年一直不讓她媽媽回柳家認親，故意攛掇的……”
柳老太太又揚手衝柳霜揮過去一巴掌。
“越說越放肆！她們回來掃墓跟我們是偶遇的，邀請來家裏是你媽喊的，摘橘子也是兩個孩子臨時提出來的，讓你帶著他們來摘更是我的主意，薑淺哪有預謀來教他們這麼做？”柳老太太掩麵痛哭，說著，也顧不得那滿地的橘子，懇求著看向柳蔓芸：“雙雙年紀小不懂事，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種事，以後我會好好教她的，你看能不能不計較了……”
“我知道媽你的意思了。”
柳蔓芸好不容易心裏堵著的那根刺拔掉了。
可整個人都像掉進了冰窟裏。
她的外孫差點被柳雙雙放狗咬傷，柳老太太卻毫不關心，隻在意柳雙雙會不會被陸辭堯送去警局……
薑淺看到柳蔓芸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裏揪成了一團，原本回來掃墓隻是想帶孩子們見見祖父，誰知會牽出後來這麼多事，她拍了拍嘟嘟的後背。
“既然雙雙表妹年紀小，以後好好教就行了，不過我兩個兒子嚇壞了，趕著帶他們去醫院，就不留了。”
柳老太太盯著陸辭堯，唇瓣剛一蠕動，便聽到男人冷酷果決的嗓音：“嶽母尊敬孝順你老人家，才特意帶孩子們回來看你，但我沒那麼大度，如果兩個孩子被出好歹，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柳老太太雙腿一軟，結結巴巴地讓人撿了地上完好的橘子送給了兩個孩子，目送著他們幾人離開。
低調的來，浩浩蕩蕩的離去。
柳家其餘人看向柳霜的目光變成了怨恨：要不是你生的好女兒，我們已經是陸辭堯的親戚了！說不定還能飛黃騰達，借機找個肥差……
柳霜有苦難言，又把女兒訓斥了一頓。
……
賓利車，疾行在馬路上。
“嘟嘟不哭，你是小小男子漢了，就是一條狗嘛？你看大將軍比它強壯多了，沒什麼好怕的……”薑淺溫柔地安慰著兒子。
後視鏡裏，柳家村在視線中越來越遠，她卻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柳蔓芸也是，如果不是她提出要回來掃墓。
兩個外孫也就不會被嚇成這樣了……
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哭成這副模樣的時候，簡直心都要碎裂了，懊悔地直在心裏罵自己，當時就不應該跟柳霜回柳家，掃萬墓、燒完紙，就應該直接離開的！
“……”嘟嘟沒有回應，靠在薑淺懷裏，卻抽噎著更加厲害了。
薑淺急得連連催促：“郭特助，再開快一點。”
該不會被嚇破膽了吧？
“行了，玩夠了就別再裝了，你們媽咪很擔心。”陸辭堯突然輕飄飄地薄唇微啟，在充斥著嗚咽聲的車廂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