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霆是第三天下午,才回到墨氏集團的。
薑淺剛好和陸辭堯做完最後的交接工作,如今整個墨氏集團都已經是她的了,她當然樂得做甩手掌櫃,把相關的工作都交給陸辭堯。
經營企業不是她的愛好,她也並不喜歡做這種女強人。
她如今最大的樂趣就是帶著幾個孩子,見證他們的成長。
去洗手間的時候,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她意外撞上了一道肉牆。
一股撲鼻的腐味彌漫在空氣中,男人胡子拉碴,穿著一襲深色的西裝,眼窩凹陷,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薑淺一驚,在男人離開之前拉住了他:“顧墨霆?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什麼樣子?”顧墨霆開口那一瞬,聲音低啞,如摩擦的絲弦。
“你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醫院兩個字,刺激到了顧墨霆的神經,他甩開了薑淺,整理了一下西裝衣擺:“我很好,不用擔心。”
說罷,他越過薑淺回辦公室。
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就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途徑她身側時,那壓抑的氣氛,快讓薑淺無法呼吸。
隨著顧墨霆的到來,還有一個消息傳開——
據悉,在出事的海域下遊海岸線大概幾公裏的地方,發現了一具被泡得發脹的女屍,身形隱隱和宋七月相似,同時腹部中了一槍,渾身是傷。
他就是先去認完屍才回來的。
而宋瀚城擔心是宋七月,此刻也去了警局。
薑淺深深地擰緊秀眉,五味陳雜。
剛好陸辭堯處理完公事,出來走廊,便看到薑淺一個人靜靜地矗立在落地窗前,雙手撐在欄杆上,目光眺望著遠方,璀璨耀眼的光芒垂落在半邊側臉,另一邊是淡淡的陰影。
薑淺吸了吸鼻子,一扭頭就看到陸辭堯站在對麵。
她微怔,挫敗地說:“你看到剛才顧墨霆的神情了麼?”
“他怎麼了?”陸辭堯略一挑眉,他一直在辦公室處理公事,並未撞見顧墨霆。
“他剛從警局認完屍回來,那種情,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明明他和宋小姐也可以很恩愛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因為我們,拆散了他們。”薑淺長長地歎了口氣,籠罩著無奈:“也不知道宋小姐現在在哪……”
陸辭堯斂了斂眸,倏忽問:“你有沒有看過宋七月的體檢報告?”
薑淺緩過神,搖了搖頭:“報告在顧墨霆那裏,他沒拿給我,宋小姐怎麼了?”
“她懷孕了,一個月。”
薑淺霎時瞠大雙眸:“一個月……那孩子的父親是?”
“嗯,顧墨霆。”
……
澳城關於宋七月的傳說有很多。
浪蕩、蛇蠍、勾引人夫,拆散別人的家庭。
她是整個澳城無不豔羨和憎惡的存在。
但實際上,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那些男人或因為她的家世而纏著她,或因為她的美貌和名聲主動貼上來。
對於這種家裏還有妻子還出來拈花惹草的男人,宋七月輕而易舉就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要麼讓其身敗名裂,要麼讓其回歸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