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圈子還告訴她,這皇宮裏,別指望太上皇會出來幫太後娘娘,這太上皇向來都不會管這些個事情,後宮爭鬥,哪怕是死人了,他老人家都不會睜眼看一下的。
“青草,發什麼呆呢?”牧淡悠吃著飯菜“我都叫你好幾聲了。”
“奴婢剛剛隻是在想小圈子的話。”
“小圈子?”牧淡悠不解“他說什麼了?”
“他說—”青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殘月缺“他說,以後他也來伺候小姐您。”
牧淡悠一笑“這個我知道,殘月缺告訴我了。”
殘月缺蹙眉,放眼天下,也隻有眼前的人敢這般的直呼其名。
“小姐—”青草欲言又止的。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一個大家閨秀的,怎麼說話呢?殘月缺搖頭。
“在這皇宮裏,就連皇上都不能直呼太上皇的名諱。”青草擔心的瞅了一眼殘月缺,就怕他生氣,把小姐跟她給哢嚓了。到時候,不死,自己也半條命沒有了。
“呃,名字本來就是讓人叫的。如果不能叫的話,那還取名字做什麼啊?”牧淡悠拍了一下吃飽的小肚子,滿意的笑道。
“這個—”青草沒語了,她知道自己說再多,她的這個好小姐也不能聽下去。
“青草,你去準備伺候你家小姐沐浴。”
“是,太上皇。”青草跪安“奴婢這就去。”
牧淡悠伸了一個懶腰,這個變態的皇宮,還有她這個變態的大婚。
一點都沒有結婚的感覺,真不知道這個殘月缺是怎麼想的。
還是,難道他想把自己真正的第一次大婚留給那個畫中的女子?
燭火通紅,印紅了半個皇宮。
院牆之上,男子目光一直緊鎖著院中某一間房。
小圈子仰頭看著圍牆之上的人,有些為難的開口。
“爺,您要不要去偏院休息一下?”
牧淡言搖頭,“小圈子,你去忙你的。”他隻是想為她守過這麼一個喜氣的夜。
“爺,奴才陪您。”
“不用了。”
“奴才這就去拿件披風給您。”小圈子說完,一溜煙的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件披風。
牧淡言接過小圈子遞上來的披風,一個在院牆之上,一個坐在院牆之下。
一夜,黑夜變成了東方的一點點魚肚白。
牧淡言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飛身下了牆。
小圈子抱著牆角睡的正香,牧淡言輕聲的叫喚了一聲。
“小圈子。”
小圈子一驚,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牧淡言,嚇的連忙的跪在了地上,磕頭認錯。
“奴才該死。”
牧淡言把披風遞給他“好了,你也去休息吧。等會我去給太上皇請安的時候,讓他準你今天一天休息。”
“奴才謝爺。”
“下去吧。”
“奴才告退。”
冷眼帶著柔情看了一眼那緊鎖的宮門,淡悠,一切從今天起都會不一樣了。
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卻發現無法動彈,睜開眼眸,映入眼眸的是一個小臉,淡淡的揚起嘴角,露出甜甜的睡顏。望著眼前的小臉,殘月缺有那麼一絲失神。這般臉龐,如此的幹淨。為什麼之前他卻從來沒有發現過?跟牧淡言一樣,冷眼的看著她平白無辜的被欺負了七年?
另一隻手撫上了她如剝了蛋殼般柔嫩絲滑的臉頰,原來這樣也是很好的。
手指輕輕的撫上牧淡悠的嘴,小巧柔軟。卻愛喋喋不休,而且還得理不饒人。卻又能說出與年紀不相符合的大道理來,真不知道這七歲的身子,有多少歲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