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仔細又瞧了我幾眼,看得我心裏有點毛毛的,雖然見過不少鬼,可是那些鬼對我可沒有什麼興趣。
我正以為她會突然露出獠牙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李秋水輕輕地留下一聲清脆的笑聲,從我床上一下子不見了。
果然是個女鬼!
心裏忐忑之餘,我四處看了看,倒是並沒有發現她還在,便這樣去睡下了。隻是這一晚上噩夢纏身,總覺得一睜眼就會看見青麵獠牙的鬼物對我虎視眈眈。
沒睡好也不用說了,第二天還是要一早起來去開了咖啡店的門。顧客主要都在下午前來,這店開得偏僻,周圍少有人會來,隻是偶爾有些租住在附近的打工仔,會來蹭個WIFI。
而第二天正是周六,算是我這一周裏唯二有點生意的時候。
我頂著兩個熊貓般的黑眼圈勉強準備好了煮咖啡需要的東西,因為成本的關係,雖然外麵都放著正在煮的咖啡,但端上桌的其實會摻入少許的速溶咖啡。
不多時便見到兩個人大老遠的往我這邊走。
我抬頭看了一眼鍾,才早上九點。這可是周末,打工仔都要睡覺的,會是誰來呢?
一邊這樣想著,我仍然一邊往窗外打量,那兩人離得遠時,我就覺得眼熟,等到走進了之後,才發現來的那人竟然是我的舅舅。
一看見了這個人,我頓時從店門口縮了回來。心裏竟然有些掙紮,要不要今天還是直接關門算了。
我自小死了爹媽,這件事情家裏親朋好友都知道。而我這位舅舅,當初主動說要照顧我,其實卻是為了這家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把店改到了自己的名下,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了。
而等我長大之後,雖然店還給了我,但其實隻是他自己懶得打理。我經營著咖啡店,每個月都要支付一筆不小的租金給他。這兩年附近的一些商業樓都搬到了市中心去,人冷清下來,租金漸漸地交不上去,他便打起了盤店的主意。
可自從我父母死後,舅舅並沒有送我去上學,到現在這家咖啡店是我唯一謀生的手段,他要這店,和要我的命也沒有多大區別。
我縮在櫃台裏糾結了一會兒,他畢竟也是養了我幾年,我想總不能躲起來不見人,便走出去給他開門。
他進來之後我才看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梳的一個寸頭,筆挺的西裝,帶金絲眼鏡,手上拿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沉的公文袋。
那人進來之後對我隻點點頭,便走到店裏四處打量起來。
我瞧著舅舅沒有給我介紹的意思,隻好主動問:“舅舅,這位是……?”
舅舅“哈哈”一笑。
我一看這個笑容就知道有鬼,他可是典型的笑麵虎性格,笑得這樣燦爛,背後的事情指定小不了。
再仔細看了看那西裝男,我頓時就明白了幾分。
“這位是楊經理,是房產顧問,我帶他來給這店估個價,說是最近有個買主,對這棟樓很有興趣。”舅舅對我笑得很是和善,“你也知道,舅舅家裏還有小孩在念書,這些年在外麵也不容易,你這租金遲遲交不上來,那你表弟上大學的學費都湊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