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夜探皇宮
第96章夜探皇宮
若真要論起親緣關係，歸海義名與歸海義空應當是無涯三兄妹的表兄。義空因為困倦已經找了床上的位置先去休息，歸海義名則掛在無涯的脖子上，通過傳音與他商議著什麼。
“無涯，我知你的思慮總是長遠的。”義名道，抬起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耳朵，“讓無瑕暴露在雷霆的麵前，你這次是什麼想法？無瑕可是個單純到傻乎乎的丫頭。”
無涯以右手托腮專注地看著桌上跳躍的燭火，嘴角露出一個隱約的弧度。“我自然是知道她的傻乎乎。”他淡淡地應道，“若是她不傻乎乎，雷霆怎麼會相信她？既然已經決定要給他們一個足以致命的打擊，怎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義名將自己所有的重量放在無涯肩頭，四肢放鬆垂下，打了個哈欠：“萬一雷霆的下一步是讓無瑕幫忙找‘左狄’，你怎麼應付？”
他的這個問話讓無涯嘴角的笑意愈加濃厚。“我就怕他不提這個要求。”無涯琥珀色的雙瞳裏也被笑意填滿，“這個所謂的解藥，不僅可以與雷霆交涉，還控製著花季桓，從而牽製築紫宮的力量。義名，你認為這種好事難道要錯過麼？”
歸海義名“嘖嘖”了兩聲，隨意地揮了揮爪子：“罷了罷了，你的想法我當真還有些跟不上。我倒是關心，什麼時候去對西南再下手？”
桌上的燭火忽然跳躍起來，無涯抬手伸指輕輕一撣，燭火更加搖擺不定起來。
“西南的勢力已經蠢蠢欲動了。”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伸出舌頭輕輕舐過自己的嘴唇，“人類最擅長的是內訌，這一點，義名，你隻需看著就好。”
聽他說得神秘兮兮，歸海義名一攤爪子，輕飄飄地離開了他的肩頭，落在了床上歸海義空的身邊，蜷縮著身體也閉上了眼睛。
忽然打開的房門夾帶了外麵的寒風和雪片，無瑕和無央並肩進來，迅速關緊了房門。無央對著無涯比劃了一個拳頭：“大哥，拿下。”
將圖紙在桌上攤開，無涯端詳了一會兒，連連點頭：“雷霆這次果然是有求於人，畫得如此詳盡。”他轉頭看去，“無央，稍後我們便去宮裏一趟。”
無央正要點頭，麵前伸出一隻細瘦的胳膊，他驚訝地看著攔在他麵前的妹妹，神色一凜：“無瑕……”“大哥，我陪你去，哥哥留下來。”無瑕堅定地道。
無涯一愣之後隨即笑了，抬起右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瑕兒是要為哥哥做事麼？既然如此那就去罷，無央和義名義空守在此處，莫輕舉妄動。”
“是。”無央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無瑕，卻發現她的眼睛直直地鎖定在無涯的臉上，仿佛是帶著疑惑，又仿佛是分外的堅定，這些情感密密地交織在她的視線之內。
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丫頭身上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這個眼神又預示著什麼？
無涯簡單地為自己喬裝了一下，無瑕跟著他走出了房門，對著無央笑了笑。
這個笑容卻又讓無央心頭一驚，他已經越來越覺得這次的無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無瑕……還是我去吧？”他忍不住叫住了他們。
二人回頭，無涯低頭去看身邊的少女，無瑕連連擺手，回頭仰臉看向無涯，微笑道：“難得為哥哥們做事，難道哥哥們還將我當做孩子麼？別瞧不起人哦。”
說完，拉著無涯的胳膊就開始跑，跑到了走廊邊，她的手在無涯腰上一拉，二人一同從窗口躍了出去，消失在了黯淡的雪夜之中。
按照雷霆所說，這“屍金散”雖是宮廷秘藥，但也藏在太醫院禦藥局之中。從地圖上看，這太醫院位於皇宮東側，無瑕和無涯輕飄飄地隨風落在了大內院牆之中，環視一圈，值夜的禦林軍並未發現他們的蹤跡。
“禦藥局在太醫院後院的方位。”無涯道，皺眉看著麵前的建築，“雷霆畢竟對這一帶不熟悉，也畫不出大概來，隻能細細摸索。瑕兒，得有心理準備。”
“嗯。”無瑕在他身邊輕輕應道。
無涯握著她的手腕，無瑕便帶著他迅速掠到另一邊的大樹上。太醫院內還有著燈光，應當是值夜的太監或宮女，隻見隱約的人影在屋內閃動，無涯輕輕一哼：“不必在意他們，不過是小菜一碟。”
聽到那四個字，無瑕連忙一把抓住無涯的手腕：“哥哥，我們隻是來……取藥，你千萬不要對這些無辜的人下手……”
無涯一愣，難道他的妹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特地跟來的麼？他不禁有些好笑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也不回複她的這個提議，轉身走遠。
無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執意要跟來，但是當她看到無涯眸子裏閃爍的光芒，她就會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寒意。
就好像雪八死在她懷中的時候，大哥也露出的那樣冰冷淡漠的神色……她忽然明白，大哥是在報複人類，盡他所能地開始他的報複行為。
他要報複的不僅是十五年前追殺他讓他幾乎喪命的獵人，他心裏早已將獵人與尋常人類劃上了等號，他要報複的人就是這世上但凡還活著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