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幸災樂禍
第97章幸災樂禍
彩環對著淑妃叩首，揣著那紙包膽戰心驚地退了出去。站在淑妃身邊的宮女小聲道：“主子，隻用這一點，當真會有用麼？那女人的肚子可是已經夠大了。”
淑妃笑了笑，轉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宮女立即為她倒茶。她嫵媚地笑著，將茶杯捧起飲了一口，窗外的無瑕卻忽然驚了一下。
無瑕發現，她是見過這位淑妃的！
她有些驚奇地看著坐在屋內的女子，見那被稱為淑妃的年輕女子優雅地站起身向著自己的臥榻走去，那身段確實是無瑕見過的。
“屋裏如何？”無涯的聲音傳到腦海中，無瑕抬起頭，就看到靜靜地伏在屋頂上的無涯。一身黑衣的裝扮，使得無涯已近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若非無瑕有著足夠強大的夜視能力，幾乎都要看不清他的樣子。
“淑妃讓那個宮女把夾竹桃磨成粉末，然後拿到不知什麼地方去。”無瑕老老實實地彙報，看了看無涯的前襟，“大哥，你已經找到了麼？”
無涯比劃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微微蹙眉：“這個淑妃就是那個謝衍的小妹，如今謝衍被西南扣押，她難道敢在這個時候頂風而上麼？”
這麼一說，無瑕頓時想明白了，原來就是該死的獵鷹扶搖失控的那天出現在夜來院的三個女人之一。她正為自己這個發現感到鼓舞，卻看到無涯的唇邊又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這個笑容，似乎並不意味著什麼好事。無瑕立即一個翻身來到無涯身邊：“大哥，我們走罷，既然已經拿到解藥，明日我們就去向雷霆回複。”
她看到無涯專注地看著那甫熄滅了燈亮的窗戶的模樣，她害怕大哥是不是又冒出了什麼特別的想法，又想對這幾個根本無關緊要的人做出什麼事來。
那個謝衍已然身處困境，大哥難道連他的妹妹也不放過？無瑕有些焦急地看過去，無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走罷，已經沒事了。”
他的沒事，在無瑕耳中聽起來就是有事。無瑕忍不住問：“那夾竹桃不是劇毒麼？即使是磨成粉也是能夠用以下毒，難道她們想對誰做壞事嗎？大哥？”
她輕輕拽了拽無涯的衣角，被無涯一把抓住了手腕。黑衣青年的臉上神色肅穆，琥珀色的瞳倒映著月華，泛出冷冷的光澤。“這事……不該是你管，瑕兒。”他警示著，“這話，絕對不可亂說。”
但以無涯混跡人類中間的經驗，他已經大致猜到謝百媚要對付的人是誰。要不要去警示一下那個女人呢？畢竟那是雷霆很疼愛的妹妹。
說到雷霜，無涯想起曾經與雷霜的一麵之緣，以及雷霆曾經開玩笑地說過“不如你做我妹婿罷”這樣的話。當然，他知道那番話是對著“左狄”說的，而並非他歸海無涯。
是那個在戰場上用自己的生命換得雷霆存活下來的左狄，而不是被歸海無涯以移魂之術將自己的靈魂放入這具軀體後形成的那個“左狄”。
但說到底，雷霆與雷霜兄妹對曾經的“左狄”是照顧有加。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報複，雷霆對自己的信任、雷霜曾經對自己的尊敬忽然瞬間讓他對自己的舉動有了一絲猶疑。
若是將夾竹桃研碎混入食物中，以雷霜如今的身子將那些食物吃下去，等不到她懷中的龍種出世，隻怕已經命歸黃泉、一屍兩命。
“大哥？”
這樣詭異的寂靜裏，無瑕看到無涯的臉色愈加陰沉。她知道自從十五年前一別，大哥在與他們分開的時間裏經曆了許多她無法想象的事情，而她能猜到的是，這一切與雷霆一定有關。
她不禁祈禱，希望大哥能夠念在與雷霆昔日的情誼上，不要對他們太過為難。
既然是無辜的人，就千萬不要讓他們受到牽連，無瑕由衷地祈禱著。
“走了。”無涯忽然在她的手腕上一扯，無瑕不由自主地隨著他飛起，隻得使了個法術令二人的身體高高地漂浮在雲端，隨著風起漸漸從淩波宮飄遠。
那個孱弱的女子，最好還是自求多福罷，無涯心想。
他當然不會想到，這個女子在未來會與他有著怎樣的糾葛。如果時光倒流，再回到這個夜晚，或許他會考慮去到不遠處的瑤華宮，對那個女子提出一聲警告，也好省卻他日的多重苦難。
回到逢源客棧，無瑕正要抬手推門，被無涯從旁一把拉住。“怎麼了？”無瑕疑惑地問。
無涯對她使了個眼色，拉著她一起趴在窗口，透過縫隙往裏麵看。無瑕好奇地看進去，坐在桌前的無央雙手托腮，整個人耷拉著腦袋，不斷地在點著頭，若是再近一些，他麵前的油燈立即就能燎到他的頭發。
看來是一直在堅持著等他們回來呢，無瑕心頭感到一陣溫暖，對身邊忍俊不禁的無涯扮了個鬼臉，打開房門走進去。正在“釣魚”中的無央猛地驚醒，“砰”的一聲撞上了麵前的油燈，“呼啦”一聲燈油在桌上蔓延開來，燃起了一大團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