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讓紅袖招的人，不論是明或暗，全都放出去。”
“可是暗子。”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搖搖頭，沉重的看著高姐：“這一關捱過去了，什麼都有。這一關過不去，一切都是泡影。”
我見高姐點了點頭，旋即繼續說道：“讓他們分散出去，不僅僅是南城與北城，每個地方，哪怕是鄉下也要有人。”
“讓他們談論這件事情，最好弄得人盡皆知。”
我頓了頓，看著高姐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語速加快了些。
“不光光是談，還是傳播，你在北城可以說：杜月笙偏愛杜鬆皓，霍夜霖倒台了，他就是下一個五爺。”
“在杜月笙那就說，杜景城狼子野心，想要夥同杜鬆皓拉他下馬，自己上位。”
“杜鬆皓那就說。杜景城已經準備對他下手了，隻要霍夜霖一倒台，立馬就狙擊杜鬆皓。”
“此類種種，小道消息，一定要散開，五花八門全都要有，但是不能離譜，要讓人覺得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我以前光是暗子，粗略的數了一下，怕也有近千人，在加上你們明麵上的人手，這件事一定能攪動起來。”
“好。”
“高姐，或許你先前的想法是對的。”高姐怔了怔，抬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著搖搖頭，接著正色說道：“第二，讓李不歡的人動一動，這個時候，最容易將水攪渾。”
“讓他們後院不得安寧，最好就是攪和的雞犬不寧那種，但是最好不要出人命。”
“而且，別打著霍夜霖的旗號，杜月笙的名號也好，杜景城的也罷，總之，怎麼能攪亂怎麼來。”
“要讓他們自亂陣腳，杜月笙或許能夠忍得住，但是杜景城跟杜鬆皓絕對是忍不住的。”
我眯著眼睛，看了眼窗外：“信任這種東西，是最經不住猜忌，一旦起了心思，心裏麵的裂痕隻會越來越大。”
我回頭看了高姐一眼，她有些複雜的看著我，我摸了摸腦袋，笑了笑。
“還有啊，霍夜霖在杜月笙以及杜景城、杜鬆皓他們身邊肯定安插了人。”
“讓他們稍微動一動，人心散了，隊伍肯定不好帶的，不求他們能發出多大聲音，隻要能出點響就行。”
“第三，讓霍夜霖服個軟，先將杜月笙穩了過去。”
“五爺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他未必肯服這個軟啊。”
我不屑的撇撇嘴：“不肯服？不肯服也忍了二十多年了，再服個軟，又能如何？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我，那我跟五爺談談吧，唉。”高姐歎了一聲，語氣也軟了下去。
“是一定。”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還有，讓霍夜霖跟杜景城以及杜鬆皓分別談談，要什麼都可以商量，無非就是利益的重新洗牌嘛。”
我猶心裏豫了一下，歎了口氣，繼續平淡的說道：“最好能夠鼓動起他們倆與霍夜霖一起對杜月笙出手。”
“杜景城不是一直都有野心麼，那就放大它，這就是陽謀，也不怕他看出什麼來。”
我擺了擺手，示意高姐不必太過於擔心。
“暫時就這麼多吧，你先去說吧。”我有些不滿的看著高姐：“對了，不許說是我說的。”
高姐抿了抿嘴角，走了出去。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角，雖說我的想法的結果是好的，但是實行起來到底會遇著什麼，誰都說不準。
再說，杜月笙一行三人，吃不吃這一套，也不得而知。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歎了口氣，突然感覺有些無力。
我有些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看著高姐坐在我身邊。
並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虛弱，以及對這件事深深的無力感，所給我帶來的濃濃疲倦感。